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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玄衣男子不由得冷哼一聲:“婦人之仁,斬草不除根,日後必是後患。”
女子也不辯解,反而輕笑一聲:“也許你說得對。之後的三個月,我經常照料這一對狼母子,幼狼似乎對我十分依賴,經常與我玩耍,我也漸漸學會了跟狼交流。但那母狼卻總是離我很遠,雖是也吃了我給的食物,卻也總是叼了就走,從不肯作停留。直到小狼斷了奶,那一夜府內死了一名士兵,那傷痕倒像是被野獸咬的一般。我心中起疑,果然,那隻母狼不見了,空蕩蕩的狼窩裡只剩下一隻小狼在瑟瑟發抖,見到我又趕緊跑了過來,依偎在我腳邊。”
“然後你把那狼崽殺了?”男子挑眉看著女子。
女子也不看他,淡淡道:“沒有,我把那隻小狼養到自己可以捕食了,就放了它。之後怎麼樣就再也無從得知了。”
男子一臉的嚴肅道:“那你怎麼對得起為你而死的小健?”
女子面色平和,甚至帶了一絲欣慰的笑:“不,小健一定會滿意我的做法的。他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一輩子只想繼承父業,繼續做一名管家,然後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
”
男子不再答話,伸手又扔進去幾根柴火,火苗便“呼”的一聲升起了很高,溫度也上升了不少。
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意識模糊前咕噥了一句:“那草藥你趕緊壓碎了敷上,隔了夜就不好了。”
男子面色一震,看著隨著火苗忽而明朗忽而黯淡的臉龐,微微的出了神。
第十四章 與卿(二) (完)
“喂!你睡了怎麼行?我的傷在後背上,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上藥啊。”男子氣急敗壞的看著已經呼吸均勻的女子。
女子嘴裡咕噥一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去。
忽的一絲溫熱的氣息好似灼傷了臉頰,極不情願的睜開眼,卻看見一張放大了的俊顏,不禁皺了皺眉。
“你做甚?”
男子見她終於醒了,坐回原地,慢慢道:“你睡了,我怎麼敷藥?我傷在後背。”
紫清心中暗惱,卻還是慢吞吞地起了身,把那把草藥壓碎了,坐到男子身邊,毫不顧忌的拉下了男人的上衣。
“喂。你!”段逸飛也被女子的大膽舉動嚇了一跳。
只見女子面色坦蕩,繼續拉著男子的上衣:“怕什麼?我又不會怎麼樣你!”紫清想得自己今日這番舉動倒還真像是當年在塞北的那般灑脫,在中原時間久了,隱匿的久了,竟漸漸習慣了不顯山不露水了。自嘲了一番,正眼一看,眉頭不禁皺了一下,男子背上竟有許多傷痕。
男子嗅著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頗有些無賴道:“怎麼樣了也無妨,反正郡主你早已經是段某的夫人了。”
女子未曾注意到男子輕佻的話語,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墨綠的汁液淋到傷口上。那草藥性涼,淋到傷口上有止血消炎的功效,卻也是痛的緊,卻是隻見男子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舒展開來,好似一點痛楚都沒有一樣。
看著男子自在的表情,紫清不免心中生出了幾分好感,主動問道:“你身上的這些疤痕是怎的來的?”
男子面色一動,神色悠遠道:“很多年了,當年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就跑到師傅門下,在門前磕了一夜的頭,才收在了師傅門下,卻還是時常被師兄們欺負。”
紫清眉頭一皺,這些疤痕分明是劍傷和刀傷,師兄弟之間發生爭鬥也不至於動劍動刀吧?
男子也不理會女子懷疑的沉默,思慮慢慢的回到了十四年前。
年僅八歲的葉義邦改名為段逸飛,帶著管家的兒子葉湘遠投到了永星閣的門下,兩人相依為命,卻還是總是受人欺凌。他們忍辱負重,表面上對師傅師兄們恭恭敬敬,卻在暗地裡使出陰招,不斷地陷害那些時常欺辱他們的同門,直到段逸飛十九歲那年,閣主去世,他才有幸成為了閣主,一舉除去了許多以前沒有機會除掉的人,並將永星閣改名為綠葉閣,專門跟朝廷作對,也就成了全國通緝的反教。
想起那段刀光劍影的江湖生活,段逸飛的臉上露出一絲懷念,若不是身負家仇,或許他也就是一名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了吧。
“好了。”女子清淡的嗓音將男子的思緒拉回現在,他回頭,女子已然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微微的閉上了雙眼。
段逸飛看著熟睡紫清,腦海中又浮現了十五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幽深的眸子猝然收緊。
……
轉眼間已經是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