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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越,說不定反會助越滅齊。這就是政事手段了。”楚月兒聽得目瞪口呆,嘆道:“庶人臣妾尚知道信義為何物,想不到當政者反而不守信約。”伍封道:“政事之詐,本就勝過天下任何事情。兵法用詐,那是說得做得,政事之詐,卻是做得說不得。譬如我請文種用飯,便是兵法之詐,日後你們便知道了。以文種之智,決計不會派士卒蟻附攻城,多有傷亡。看文種今日攻關之勢,便知道文種心有苦衷,不得不如此而為。今日傾力一戰未能破關,雙方暫為死局,我不能出、他不能入,我請他用飯,他想必會來,以求破局之策。嘿嘿,經過這幾日戰事,我終於看出了越軍的不足之處。越軍擅長野戰、水戰,卻不大擅長攻城,怪不得他們能一舉破吳,將吳軍迅速擊潰,但圍吳都卻用了三年,還是靠伯嚭內應方能破城。”
楚月兒向來服他,見他胸有成竹,自然深信不疑。半個多時辰後圉公陽和庖丁刀都回來,均說已經見了文種,是否應約,文種稱明日回使以告。
伍封問道:“你們都見了文種?”二人點頭。伍封道:“文種斷不會同時出現在南北營中,其中一人必是假冒。你們二人雖然都見過文種,但並不熟識,自是認不出真假來。”說話間,忽然心思一動,想起一事來。
楚月兒等人見他發愣,知道他又有所謀,不斷驚擾他。伍封良久才回過神來,微笑著讓眾人都回去睡覺,眾人見他老神在在,心中不知道打甚麼主意,不免有些好奇,卻沒敢問他。伍封卻讓楚月兒將石朗悄悄叫來,說話說了半夜。
第二天文種並未攻城,午間派了個使者來,說是次日應約,地點便在城南的越營與鎮萊關之間的那片空地上。城中自然是加緊修葺城牆、補充甲兵不提。伍封帶著鐵衛巡查關中,自覺傷勢大好,向緊跟著的庖丁刀道:“小刀為我打造這鐵面罩甚好,前日若非有它,只怕面上要中好幾箭。”庖丁刀道:“這都是小人早該想到的。龍伯不許小人和小陽上陣,小陽每日準備飯食,還有事做,小人卻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伍封與楚月兒也去睡不提。次日起來,卻見天上下起細雨,二人內著蟒皮,外穿好盔甲,履內用鐵墊,腿上用護腿,裝備整齊。伍封傷勢本來甚輕,有楚月兒的妙藥,又身懷有吐納神術,兩晚功夫便已經大好,只要不是極劇烈地使力,就不會使傷口重裂。
圉公陽和庖丁刀帶了十餘人出關,在關南的空地上立了個大大的華蓋,又鋪上竹筵帛席,放置几案。然後在旁邊設下釜甑鼎爐,烹煮食物。他們在空地上一番忙碌,雙方的人都遠遠看著,不一會兒,香氣四溢,細雨紛紛,香氣隨風飄蕩,時而在南時而在北,雙方士卒都隱隱能嗅到酒肉的香氣。
快午間時,伍封帶了兩個侍女緩緩由關中走出來,等庖丁刀、圉公陽等人將食物呈上後,讓他們盡數收拾入關。圉公陽等人立時收拾釜甑,片刻間撤得乾乾淨淨入關,只留下伍封和兩個服侍用飯的侍女,以及席上諸般酒食。
午間時份,文種也是盔甲整齊,兩車冒雨由營內出來,到了華蓋之旁躍下車,帶著兩個壯健的親隨過來,御者將二車又駛了回去。
伍封見他只帶了兩個親隨,的確是膽量過人,迎上前拱手道:“文大夫坦然前來,委實令在下面上有光。”文種拱手笑道:“龍伯設宴,文某豈有不來之理?”雙方入席,各人的侍女親隨服侍斟酒切肉,文種見兩個親隨小心翼翼欲要試菜,笑道:“酒肉必定無恙,龍伯身手高明,要想害我,又何必假之於酒食?”
伍封笑道:“這也說得是,不過在下請文大夫飲宴,絕無惡意。”文種眼光灼灼,掃了他一眼,笑道:“要說龍伯有好意也未必,大抵是另有所謀。”伍封點頭道:“兩軍交戰,僵持不下,在下另有所謀也是理所當然。”
文種見他直言不諱,笑道:“龍伯果然是個爽直之人,如果不是各為其主,文某倒願意與龍伯好生交往,談論些天下大事。”伍封道:“難道各為其主便不能交往了麼?在下與範相國、陳音將軍雖為敵國之人,卻還是極好的朋友。”文種搖頭道:“話雖如此,但大丈夫當公私分明。如果你我二人結有私誼,不免影響國事。當日龍伯大婚前夕,文某前往相賀,一見之下,便知道龍伯是個極好的朋友,但文某又知道齊越早晚將成敵人,是以不敢久留,怕有太多私誼,影響國事,才會匆匆而去。”
伍封點頭道:“原來如此。莫非我們有了私誼,文大夫便下不了手麼?”文種道:“這也未必,只是文某不敢相試。譬如文某派樂靈數番行刺,雖然略有內疚之意,卻下得了手,如果我們有深交,文某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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