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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平公也大有感觸,見眾人都滿懷心事,嘆道:“今日便這麼著,明日再議軍事,共商破越之策。”
眾人各退,齊平公將伍封留在宮中,先讓人安排鐵衛就在宮中安居,酒水美食決不可缺,再帶伍封到後宮說話。齊平公將寺人宮女盡皆逐走,道:“封兒,妙兒可好?”伍封點頭道:“公主很好。”他將扶桑的情形向齊平公細細說了一遍,道:“扶桑民風純樸,少有爭戰,微臣那六百里地雖不算大,民眾也只有數萬,好就好是十分安心,上下各安其位。”
齊平公道:“封兒以家為國,遠征海外,實屬難得。當年先祖子牙公初封齊國,只有二三百里地,後來發展成東方大國。封兒如今有六百里地,要平服整個扶桑也不難。”伍封點頭道:“國君說得是,不過眼下扶桑人少,農耕低下,得地無用。”齊平公嘆道:“寡人天生疏懶,便沒這份本事,眼下連祖宗之業也守不住,委實慚愧。”他們是外父與女婿一家人說話,是以齊平公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像平時要端個架子,專說面子上的話。
伍封道:“國君是否要微臣在破越之後,剿滅田氏?”齊平公搖了搖頭,道:“這事寡人也想過,但齊國之事,由景公始便變壞了。景公用嚴刑、多賦稅,而其時田氏大量出、小量進,數代下來,民心漸依田氏而不在公室。如今齊國被兵,田氏數番開倉放糧,又廣設食場,由流民就食,齊國上下更是望風景從。寡人也曾放糧,但齊民心中,寡人放糧是理所當然,不以為貴,田氏放糧卻是愛民如子,並不相同。越人若真的退了,田氏更殺不得,如果封兒向田氏下手,只怕百姓都會造反,說寡人過河拆橋,殺戮賢臣。你想,田氏先後加害齊君孺子荼、悼公和簡公,依然安穩如山,勢力越來越大,便知道齊人對田氏的愛戴。隸人庶子怎知道田氏籠絡人心、威逼公室?”
伍封怔了怔,也覺得甚是為難,如不殺田氏,早晚必成國君之害,若殺了田氏,又怕激怒百姓,何況田氏勢力極大,自己就算殺了田恆,也未必能盡數將田氏勢力剿除,嘆道:“想不到這專權弒君之人反會被百姓愛戴,這真是……”,臉中忽地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既然民心歸附,若是田氏為君,齊國是否更好些?”此念一生,立時按捺下去。
齊平公道:“寡人多番思索,田氏既然勤政愛民,重視名聲,便不會弒君為惡,自壞了田氏這麼多年的名聲。”伍封道:“可先君簡公……”,齊平公點頭道:“寡人與簡公是不同的。簡公寵信闞止,而那闞止又作惡多端,民皆怨之,以致簡公被齊人所恨。再加上簡公與闞止又一心要除田氏,當先發亂,乃至被殺。寡人怎會如此?要說寡人的寵臣便只有封兒了,而封兒又愛民保國,美名遠播,連天子也寵愛無比,齊民對封兒十分敬愛,何況封兒是寡人之婿,誰敢說寡人寵愛錯了?是以寡人在齊民心中並不算壞,田氏要加害寡人,多半會讓齊人不悅。”
伍封道:“那麼國君之意究竟如何?”齊平公嘆了口氣,道:“只有過一日是一日,寡人也不願意對付田氏,有封兒在外,田氏也未必要對付寡人。封兒這次來,能退越軍最好,若不能退越人,齊國亡了,寡人無非是帶了積兒隨封兒到扶桑去。”伍封愕然看著他良久,心中暗歎,自己這老丈人委實不是個雄才大略的人。以前自己在齊國,又有晏缺、公子高、鮑息在旁,那時齊平公還有些鬥志,如今晏缺、公子高和鮑息先後亡故,自己又常年在外,他身邊沒了個可倚仗的人,再加上本性恬淡,是以全無上進之心。他既然如此,自己便有傾天之力,又能如何?
齊平公苦笑道:“在封兒眼中,寡人只怕是好無大志吧?”伍封長嘆一聲,道:“微臣在成周之時遇見老子,蒙他收為弟子,學了些道。國君並非胸無大志,而是頗合道者之清靜無為。其實人生在世,所求無非是日有數食、夜有軟枕、身旁有妻室、膝下有子女,無論是英雄毫傑還是凡夫庶子,百年後終歸一死,生前金珠高爵又有何用?譬如那伯嚭貪佞無恥,富貴數十年,家積寶貨百萬,還不是被微臣殺入府去,一刀兩斷?國君這麼想也是不錯的,雖然無桓公之業,百姓卻能安居,卻總好過夫差、勾踐引軍爭霸,以致天下百姓奔走流離、生死不知。”
齊平公聽伍封之言,正說在他的心底裡去,點頭道:“能知寡人之心者,天下間唯封兒和貂兒二人而已!”伍封早聞他這些年對田貂兒十分冷淡,見他提起田貂兒,問道:“君夫人……”,齊平公搖手道:“別提她了,這女人算是聰明之極,也體貼人心,然而總是偏向外家,對寡人極不忠心。”
伍封大感愕然,道:“以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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