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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皺眉道:“難不成就放過他?此人違我軍令,若不重懲,日後誰還會遵從號令行事?”田盤道:“請龍伯聽在下一言。”伍封道:“大司馬請說。”
田盤道:“鮑興擅自出戰,違龍伯將令,以軍法處置是應當的。不過這一戰殺敵之數多過己方傷亡,而且又是由敵方營寨、士卒圍困中殺進殺出,不僅重創了敵軍,還驚擾敵營,挫了敵軍銳氣,可算是打了場勝仗。再者說了,龍伯能讓閭氏父子戴罪立功,又將罪囚釋放,令他們為軍中死士,給予立功之機會,為何不給鮑興一個贖罪機會呢?”田成、宗樓點頭道:“大司馬言之有理。”
伍封問道:“依大司馬之見,該當如何處置?”田盤道:“鮑興身為城司馬,犯錯自當貶謫,可撤其職,再責打二十棍,許他仍領死士,戴罪立功。如此褫職責打,處罰已經是極重的了,龍伯以為如何?”
這城司馬之職在他人看來不可不大,換了他人,自然是寧願多挨幾棍也不願失這官職,但此職鮑興向來不當回事,因他早知要隨伍封到扶桑去,這齊職要來何用?其實鮑興還是天子所賜封的大校尹,只不過眾人不知道罷了。伍封見只打二十棍,正合心意,點頭道:“好,便打二十棍,再請國君免其城司馬之職。”齊平公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須知此時各國乃宗族大夫世代相襲,庶人要得個官職十分艱難,更不用說城司馬這種掌一城軍馬的顯官了。鄭聲公和姬克等人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田盤是藉機會減伍封的權責,故意假作求情,實要削伍封屬下的官職,卻不知道田盤的用意。田盤並非與鮑興有何交情,而是見今日一戰,鮑興勇冠一軍,如此猛將實在難得,眼下大戰在即,多此一人便多一人用,打得傷了便用不上,才會提出此議,卻正合了伍封的心思。
便聽帳外“噼噼啪啪”的責打之聲響起,鮑興雖然一聲不吭,伍封心中卻十分傷痛,他由小到大,鮑興和鮑寧二人便侍候他,雖然身份不同,感情卻如同一家人,再加上鮑興為人風趣,極得家中人喜愛,今日卻要責打他,心下自然是痛惜無比。
眾人聞棍聲入耳,見伍封臉上抽動,眼泛淚光,都知道他十分心痛,心中無不凜然,尋思這人治軍極嚴,就算心腹愛將犯了軍令也要重責,自己當要格外小心,萬一觸犯軍令那可是天下的禍事!
二十棍頃刻打完,圉公陽和庖丁刀將鮑興架扶進來,眾人見鮑興臉上蒼白,兩腿全是血跡,卻咬牙蹣跚而入,跪在帳中。暗暗佩服這人壯健如牛,換了旁人還怎走得動、跪得下去?
伍封嘆道:“鮑興,今日雖只責打二十棍,但你這城司馬之職便褫撤了,仍許你領死士,戴罪立功!再有違令之舉,誰也救你不得!月兒,帶他下去,讓他好好養傷,日後還要上陣為國效力。”
鮑興叩了個頭,勉力起身,楚月兒早就淚流滿面,連忙奔上去,將鮑興帶出帳外。伍封讓她帶鮑興下去,自然是讓她這歧黃妙手為鮑興醫治,楚月兒怎不明白?讓圉公陽和庖丁刀將鮑興揹回其帳,連忙為他施藥治傷不提。
處置完鮑興後,伍封道:“鮑興違令,死士卻是奉鮑興之令行事,今日以少勝多,挫敵銳氣,理應嘉獎。恆善!”恆善出班施禮,伍封道:“今日之戰,誰人殺敵最多?”恆善道:“殺敵之多以鮑興為首,次則是龍伯的大小姐和鐵衛。”伍封道:“還有何人奮勇?”恆善道:“另有二人格外勇猛,一人殺敵十一人,還有一人殺敵八人,居眾死士之首。”
伍封愕然道:“死士之中還有如此勇猛之士?”恆善道:“其實就是閭邱明和閭申父子。閭邱明殺敵八人,閭申還勝過其父!”田盤等人大感驚奇,閭氏父子是田盤特意編到死士隊中的,尋思幾仗打下來,這父子多半就亡於陣中,這閭家也就因此而沒,想不到閭氏父子竟然會如此善戰,出乎意料之外。
齊平公嘆道:“想不到封兒為他們求情,許閭氏父子戴罪立功,這二人竟真的能奮勇殺敵,為我齊人立威!”伍封道:“眾勇士和鐵衛各加功一級,閭邱明升小將,閭申升佐領,各加功兩級!”齊軍中有伍長十長之類的職司,那是士卒的小頭目,其實不算官職。小將屬軍中將領中最小的官兒,可管百人,佐領比小將高一級,可管三百人,都算得上軍中的將領了,中軍立帳之際,只要主師有令,小將佐領也能入帳受令,五長十長之類卻是不入帳的頭目,一是將、一是卒,是以身份相差甚遠,決非僅僅是帶兵多少之別。
恆善將閭氏父子帶進來謝恩,伍封對二人大為誇獎,許他們二人立在眾將之尾,又道:“在下與支離益有十日之約,眼下還有九日。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