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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樂來,為眾臣歌舞助興,眾人酒觥交錯,言笑甚歡。
閭邱明借向伍封敬酒,側身道:“龍伯對在下似乎大有怨氣,這都是在下的不是,得罪了龍伯。龍伯大人大量,還請海涵。”伍封皺眉道:“司空並沒有得罪在下,但息大哥之事與司空有莫大的干係,在下怎會不恨!”閭邱明道:“這事在下也是不得已,申兒被鮑琴所殺,在下……”,伍封大怒,斥道:“此刻你還要胡言亂語騙人!”
眾臣正飲酒觀舞,忽聽伍封斥喝閭邱明,大為吃驚,都轉頭看來。田恆揮手讓歌舞退下,問道:“龍伯何事動怒?”伍封哼了一聲,由懷中取出一塊玉來,拍放案上,道:“司空請看此物。”閭邱明見這塊玉質地甚差,然而玉上有暇,隱約是個“閭”字,正是他閭家的寶物,大驚失色,道:“龍伯,此玉……此玉由何而來?”
伍封道:“在下斬殺伯嚭,在伯府上擒到一人,不僅身上懷有此玉,還用子劍一路的劍法,他自稱是令公子閭申,在下見是司空之子,遂由吳地將他帶來。既然司空一口咬定閭申被鮑琴殺了,那在下在吳地擒來的閭申便是假冒的,這人騙在下許久。等在下回去將他殺了,這塊玉便還給司空。”
田恆原不知道閭邱明假說其子被鮑琴所殺之事,以前還以為真有其事,一早與田貂兒說話,才知道閭申並沒有死,全是田豹與閭邱明串通好的。尋思閭邱明連他也敢騙,委實可惡,此刻見伍封發怒,便道:“龍伯言之有理,閭申既然已經被鮑琴所殺,這個閭申必是假冒!這人敢欺騙龍伯,正該殺了,按我齊律,庶人假冒大夫之族者,當處以烹刑。”伍封點頭道:“那麼在下便烹殺此人好了。”
閭邱明滿頭滿臉大汗,出案跪倒,痛哭流涕道:“龍伯、相國手下留情,這人既有此玉,必是犬子閭申!”殿上一片譁然,眾臣都知道鮑琴殺了閭申、以至鮑家沒落之事,不料這中間竟然大有隱情。
伍封道:“你不是說閭申被鮑琴殺了麼?怎麼又出來一個閭申?”閭邱明迫不得已,這才將他借修長城之際貪括金帛被鮑息發現、自己與兒子閭申吵架、閭申離家出走,而田豹又如何脅他嫁禍鮑琴的事一一說出來,又說田豹藉此要脅,不僅逼他吐出所貪金帛,連他閭家的祖業也被勒索了大半。
殿上眾臣無不叱罵,均道堂堂大臣竟然如此無恥,居然用上嫁禍、勒索的卑鄙手段,委實可惡。他們這一頓斥罵,一來是為了巴結伍封,二來是藉此表示與閭邱明無甚關係,反正這閭邱明今日說出這些事,他閭家便算完蛋了,得罪了也無妨。
宗樓嘆道:“在下早覺鮑家世代清名,鮑琴要真是殺了人,鮑大司馬肯定會綁縛上殿向國君和相國請罪,怎會一力維護其子?”田成也點頭道:“鮑家的確十分冤枉,閭司空大有責任。”
一個侍衛走過來,向伍封說了幾句話,伍封點頭道:“帶他們進來。”不一會兒,鮑琴、鮑笛、閭申都進殿來。閭申見其父正跪在殿中,叫道:“父親!”搶了上前。閭申一把將他抱住,父子二人抱頭痛哭。鮑琴和鮑笛到了伍封身邊,氣憤憤看著閭邱明。
正在這時,侍衛來說國君升殿。眾人立刻起身上殿,田恆讓侍衛將閭氏父子押上殿去,又叫鮑琴鮑笛跟了上殿,站在眾臣之尾。齊平公正在殿中坐定,田恆自然是趕忙上前,奏知鮑家之冤、閭氏之貪、田豹之害,群臣七嘴八舌,無不顯出義憤填膺的模樣,均道一定要為鮑家洗冤,還要追擒田豹、重懲閭氏。
齊平公點頭道:“各位所言均有道理,相國和封兒以為如何?”鮑息原是大司馬,眼下這大司馬已經由田盤當上了,伍封怕田恆有所誤會,道:“鮑家自當洗冤正名,但鮑大司馬亡故,二子鮑琴、鮑笛既不諳軍事,又無軍功,自不能繼任大司馬之職。依微臣之見,國君還是另外賜爵,以嘉獎鮑家數百年之忠義為國。”
田恆正合心意,道:“田逆、田豹畏罪而逃,右司馬、左司馬二職空缺,眼下大敵當前,軍中除乏主將,龍伯和鮑氏正好任右司馬和左司馬,鮑琴為長子,便由鮑琴任左司馬吧。”眼下他是一力拉籠伍封,又礙於情勢,是以甘心讓出了左右司馬來。
眾臣均道:“相國所議極當。”伍封搖頭道:“鮑家世代為國,鮑琴可任左司馬,右司馬暫可空缺,微臣便不必任職了。微臣今日便向國君辭歸,將下卿之爵和徵夷大將軍這官職並皆辭去。”眾臣大感愕然,想不到這人年紀輕輕,竟然甘心退隱,雖然他是天子所封的龍伯,但畢竟是個虛爵,並無實地,怎比得上在齊國為官?他們都以為伍封是謙讓之辭,紛紛道:“龍伯是齊國柱石,年紀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