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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這麼幾退幾擊,按理說自己離齊兵越來越遠了,怎麼齊人這五支車隊總能追殺而上?回頭細看,臉上變色,原來伍封這整個五行之陣也漸漸追移上來。大凡兵陣之法,都是立而不動,勾踐從來不知道還有人能布好的整個大陣移動追殺的,心道:“這五行陣厲害無比,這麼下去,只怕我們的營寨也被他奪下來!”
此刻勾踐退兵不能脫困,進兵又無法再戰,兩軍交錯,越人弩卒怕傷了自己人,也不敢放箭。正焦急之時,幸好此刻范蠡文種率敗兵趕來相救,士卒橫插而下,才算將伍封這五行之陣暫時阻住,伍封下令止住追勢,勾踐等人才逃回營寨,越人撤入營中,在戰場上留下了無數屍體、兵器、車仗、旌旗。
伍封下令清點戰場,收兵回營。此戰越軍傷亡萬人以上,兵車損失一二百乘,是他們入齊以來最大的挫敗。齊營上下自然是歡騰鼓舞,人人欣喜。
大戰獲勝,免不了又要犒賞士卒、撫卹傷亡、清點俘獲,忙了半日,伍封入帳與齊平公飲宴,到晚間時,楚月兒回來,笑道:“夫君,月兒帶了個故人來。”伍封笑著起身,道:“想是大王來了?”
便聽帳外有人哈哈大笑,一人大踏步進來,正是楚惠王。楚惠王如今已有十九、二十歲,身材頗高,頦下稍有些鬍鬚,他並未穿王服,一身甲冑顯得十分威武,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充滿稚氣的少年了。帳中眾人盡皆起身,齊平公、鄭聲公、姬克都隨伍封出席,齊平公道:“大王遠來,寡人卻未能遠迎,好生失禮。”楚惠王笑道:“寡人是偷偷趕來,未讓姊姊通傳。”鄭聲公道:“寡人久慕大王,今日終能得見尊面,幸如之何!”
本來這列國之君相互稱謂是很有講究的,都是按爵位相稱,譬如齊是侯爵,鄭聲公便稱之為“齊侯”,鄭是伯爵,齊平公便稱之“鄭伯”。楚國只是子爵,然而其稱王已久,國勢又強,齊平公和鄭聲公便不好稱之為“楚子”,只好含含糊糊以“大王”稱之。
楚惠王道:“寡人今日才趕到軍中,先隨姊姊來拜訪各位,順便看看姊夫。聽聞今日姊夫大敗越人,正好趕來相賀。越人縱橫東南一境,如今遇到姊夫,算是遇上對頭了,哈哈!”伍封笑道:“這都是託各位的雄威,全靠士卒奮勇。大王今日趕來,我們聲勢更大了。”
齊平公請楚惠王入中間主席,楚惠王飲了一爵酒,道:“寡人因掛念姊夫,又想見見齊侯、鄭伯和燕世子,是以來稍坐一坐。葉公亡故,軍中無將,寡人不能久留。”伍封道:“葉公一生為將,征戰沙場,如今亡故了十分可惜。”
楚惠王嘆道:“是啊,此人雖然有些多疑,且心胸稍狹,但忠心為國,戰功卓越,算得上我楚國名將。”齊平公道:“眼下齊越鏖兵,大王親來相助,鄙邑感激不盡。”楚惠王道:“寡人助齊固然是因楚齊舊約,又欲報答姊夫,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晉國。這一二百年來,列國之事大多因楚晉而然,中原列國或依晉、或附楚,戰事不斷。晉文公時晉強楚弱,楚莊王時晉弱楚強,此後晉楚相當。然而楚國因為吳人入侵,大受損害,晉國又因六卿之戰,以致君權旁落,如今晉楚都不如當日之強盛。晉人如今大軍東來,想是又興中原圖霸之念,自以為是列國之霸主,寡人怎能坐視?”
姬克道:“有強楚之千乘,晉人已經不足為慮。”伍封笑道:“晉人未必願意真地為越軍拼死作戰,我看他們也有觀望之意,越人一敗他們必然不戰而走,越人獲勝,晉人才會大軍驅動相擊,如今有大王親臨楚營,只須在軍中掛上王旗,晉人必不敢動。”楚惠王笑道:“姊夫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楚軍牽制晉人,晉軍不動,我們便不動,晉軍若動,我們便擊之?”伍封點頭道:“正是如此,不僅是楚軍,鄭燕亦然。鄭軍對宋,燕軍對衛,均不必主動出擊。”此言正合楚惠王、鄭聲公、姬克心意,一起點頭。鄭聲公道:“宋人好生可惡,這些年欺凌我們鄭國,寡人正尋思興師伐之報仇。如今借楚齊之勢、龍伯之威,正好出這口氣。哼!”
其實也不僅是鄭宋之間有些仇怨,列國之間常有戰伐,時好時壞,情形複雜之極。當年晉國六卿之亂,齊、魯、衛、宋、鄭、中山相助範氏和中行氏,聯手抗晉。鄭因與宋有舊仇,興兵伐宋,擊敗了宋軍,齊衛正想救宋,不料宋人反投晉國。範氏、中行氏亡後,齊國伐宋以懲其叛,晉國伐衛、中山以報復其相助範氏和中行氏。中原征戰不休,其後齊景公死後國中內亂,自顧不暇,宋為晉伐鄭,晉又伐衛,宋人圍曹,鄭人相救而攻宋,宋仍滅了曹國。其後鄭圍宋之雍丘,被宋擊敗,宋再攻鄭,鄭國投晉求援,但晉人未發援軍,鄭國因此而恨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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