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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許久,伍封這才讓石朗回去,道:“小刀和小陽在營門等你,回去之後,你去找月兒,她自會將你假扮成我的樣子,你每日在營中露露面就成了,如此一來,便無人知道我不在營中。”石朗忙道:“小人是何等樣人,怎敢假冒大神?”伍封笑道:“這是我讓你扮了,你只管照做便成了。”
石朗將身上的裘服脫下來,伍封將自身的衣服換給他,想了想,將石朗偷來的鮮虞服穿在內裡,再罩上裘服,石朗換上伍封的衣服,叩頭出帳,自己設法混出越營,回齊營去不提。
伍封在帳中休息了一夜,將越營中的營帳佈置在心中記得亂熟。次日一早,兩個小卒入帳,服侍他盥洗用飯,絲毫未覺有異,伍封暗贊楚月兒這易容藥物之妙,飯後提著石朗的那條大殳往文種的帳中去,到了文種的帳外,只見士卒在外面守著,伍封也不理會,按石朗平日的方法,直接掀帳進去。
帳中除了文種之外,還有陳音,二人正說話,見伍封進來,都道:“夫餘先生。”伍封點了點頭,站在一旁,閉目不語。文種和陳音也不理他,自行說話。
文種道:“話雖是這麼說,但王子不疑怎麼說也是大王之子,我們說話還是得有些分寸才是。”陳音道:“小將是實話實說,王子不疑生性殘忍,寡情薄義,他連其師祖都能殺,若讓他當太子,日後嗣為越王,吳越之民可就要大吃苦頭了。”文種道:“你當眾這麼說,大王和王子不疑必然不悅,王子不疑性狹,只怕會懷恨在心。”陳音道:“小將生為越臣,當忠於越事,其餘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文種嘆了口氣,道:“幸虧你這麼一鬧,大王便將立太子的事緩了下來。可惜大王昨日未許我入帳議事,否則陳將軍便不會被王子不疑趕出帳了。”陳音長嘆一聲,道:“大王眼下被王子不疑所惑,連文大夫這種老臣的話也不怎麼聽了,範相國說話每每被王子不疑打斷,委實無奈。”文種小聲道:“大王生性多疑,自從龍伯領兵相拒,我軍連敗數陣,大王忿怒心急,不免疑神疑鬼,王子和王孫是他的嫡親骨肉,自然覺得信得過些。”
伍封在一旁聽著,漸知大概,心道:“原來越國君臣之間開始起猜忌之心了。”忽聽腳步聲由遠處傳來,漸漸走近,這人腳步甚輕,似是一等一的高手逼近,伍封暗吃一驚:“必是顏不疑來了,這人甚是了得,不知道能否認出我來?”他的吐納之術已至極境,是以顏不疑遠遠過來便有所覺,但文種和陳音就沒這些本事,不知道顏不疑已至,仍在說話。按理說,顏不疑走過來,帳外計程車卒理當會施禮稱呼,但帳外卻靜悄情的,想是士卒被顏不疑止住不許說話。
伍封心道:“文種和陳兄說話,顏不疑有意偷聽,是否該提醒文種二人?”但他此刻是“夫餘寶”,當聽不懂二人的說話,不知道他們議論顏不疑,所以就算不能顯得太過緊張,當下囈囈啊啊說了幾句扶桑話,手指帳外,文種和陳音愕然瞧著他,陳音道:“夫餘先生說什麼?”文種道:“似乎是帳外有人來了。”
這時便聽顏不疑冷笑一聲,掀帳進來,道:“原來文大夫和陳將軍在說話,我道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胡言亂語,背後議人是非?”文種哼了一聲,道:“想不到王子竟然學小人之舉,在帳外偷聽。”他機警過人,既然帳外士卒見了顏不疑連一聲“王子”也不稱呼,必然是被顏不疑有意制止,顏不疑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偷聽而已。
顏不疑也沒否認,掃了伍封一眼,道:“這個夫餘寶好生了得,居然知道我在帳外!”伍封與顏不疑交手多次,知道這人厲害,耽心被他認出來,閉目不語。
陳音道:“王子身份尊貴,怎麼會幹這種事?”顏不疑道:“在下本來是找文大夫,有事相商,但聽二位在帳內大發議論,不忍打斷你們話頭,是以略等一等。”文種問道:“王子此來,有何事相商?”顏不疑搖了搖頭,道:“聽了二位之言,在下知道有些事是無法商議的,是以不說也罷,在下告辭!”轉身甩帳而去。
文種面色甚是不虞,陳音哼了一聲,道:“文大夫瞧瞧,像這樣的人,哪有半分嗣王的氣度?”文種嘆道:“陳將軍為人忠厚,嫉惡如仇,只是這件事切不可再說了,免得惹王子不疑之怒。”陳音搖了搖頭,垂頭不語。
伍封心感奇怪,這顏不疑雖然為人陰狠,卻也是自重身份,怎麼眼下變成這樣子?難道是因為吸了支離益的部分精氣以致性情大變?支離益氣派甚大,顏不疑就算吸了其精氣,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子。正疑或時,聽文種道:“其實王子不疑本來也不是這樣的人,自從他殺了支離益,激得柳下蹠大怒,眾軍對他甚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