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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一人道:“眼下夜風正盛,我們放一把火好不好?”
王乘道:“若是放火,一來傷了人質,只怕壞了恒大司馬的妙計,二來此地離沙家村才二十多里地,一大片林燒起來,村中人多半看得到映紅半天的火勢,便會洩露了行蹤。是以萬萬不能放火。”
另一人道:“怕洩露行蹤還可以想,若為了這些人質著想便不必了吧?這些婦孺只不過數十人,又非那龍伯邑地的人,他怎會替這些人考慮?”
王乘笑道:“只因你不瞭解龍伯的脾氣。自從桓大司馬在五鹿與龍伯打過交道,便派了不少人探察龍伯的行蹤,龍伯每每征戰,恒大司馬都瞭如指掌。他曾對我說過,龍伯這人武勇絕倫,用兵不依常規,是以常讓敵人出其不意,一敗塗地。不過桓大司馬也因此看出這人的弱處來。”
伍封暗暗心驚,原來桓魋處心積慮已久,自己每一次用兵都被桓魋打聽清楚。
另兩人齊聲問道:“什麼弱處?”伍封也認真細聽。
王乘道:“恒大司馬說過,龍伯用兵好行險,常以奇兵制勝,但兵家講究正奇之法,龍伯重奇而輕正,是以在‘穩’字上略有不足,若遇到真正的兵法大家,必會一敗塗地。其次他這人十分自負,別看他殺人不少,其實心腸頗軟,又重視名聲,這些人質換了他人或者不預理睬,但龍伯卻不會置之不理,他定會設法先救人質,再以大軍進攻我們。”
伍封渾身沁出了冷汗,這桓魋對他可算了解的極深了,他的心事想法居然被桓魋猜得清清楚楚。再說用兵之上,的確不夠穩重,能讓人覓出破綻,那日在萊夷對付葉小蟲兒和市南宜僚的兩番進攻,雖是一夜兩勝,卻還是被顏不疑偷入了營中。想到此處,心道:“這桓魋十分厲害,高明之處,出乎我意料之外。我雖從未輕忽過他,但還是小看了他。”
便聽王乘道:“恒大司馬分兩處紮營,相距甚遠,讓我們五百人看守人質,自己卻帶了二千多人另駐隱密之處,便是為此。恒大司馬自有妙計,讓龍伯知道人質在這裡,等龍伯帶著精銳來到時,他再引大軍攻入村寨,只須殺了那田燕兒,龍伯便沒臉在列國中廝混了,就算不自殺,也會離走他鄉,不再露面。這叫作‘調虎離山’。”
伍封聽得毛骨悚然,若非聽到了這幾人的說話,只怕真的會落入桓魋的計謀之中去。
另一人又問道:“既然我們脅了人質,逼村民下毒,龍伯中毒之後,還有何能為?何必還要大費周張?”
王乘嘿嘿笑道:“他能中毒自然是好,不過龍伯非常人可比,恒大司馬以為這區區毒物只怕毒不了龍伯,是以連環設計。”
伍封暗地裡長吁了一口氣,聽了他們的說話,就算今晚毫無所獲回去,也算得上得勝而歸。從這三人說話中也聽得出,三人必是這五百人之首。
不過聽這些人的口氣,顯是不知道楚月兒她們的行蹤,那麼楚月兒雖未找到,至少已說明她們並無兇險,伍封心下便寬了,尋思出村已久,若不盡早回去,實在不能放心。可明知道人質在此不去相救,似乎不成樣子,何況林中還有個高人,不見上一面,只怕會睡不著覺。
正躊躇時,忽見那片矮林中火光大熾,一大群怪異的物什向敵人猛衝,這些物什便如一蓬亂草般,尾上燃著火球,飛一般衝了過來,不知是何種怪物。敵人驚亂之下,這群怪物已入了人群之中,半身都是大火,不少人躲避不久被撞在身上,身上便燃起了火頭,不禁狂呼亂叫。那些戰馬見了這會放火的怪物,驚得齊聲嘶鳴,拖著兵車四下亂竄,以致車上甲士手忙腳亂,紛紛跌下車來。
王乘大驚,策馬往伍封藏身的沙丘上來避火,口中一迭聲叫道:“休要混亂,休要混亂!”才叫兩聲,忽地撞下車去,跌在伍封前面七八步處。
伍封細看時,見他嗓間釘著一支利箭,眼見是不活了。
這時,便聽林中蹄聲陣陣,幾人跨馬衝了出來,當先一人揮動著手中筆管粗細的長矛,一連刺倒了五六人,其後一人手執長柄大斧,惡狠狠地見人就劈。
伍封見是楚月兒和鮑興,心中大喜,此時又見春夏秋冬四女從林中衝了出來,四條矛展動處,無人能敵。
伍封哪裡還按捺得住,飛身上了黑龍,手舞著大鐵戟,大笑著從沙丘後轉了出來,鐵戟展動,將先前說話的另兩人刺倒車下,片刻間與楚月兒匯合在一起。
楚月兒笑嘻嘻地道:“月兒早知道夫君會跟上來。”
伍封手上鐵戟不停,口中埋怨道:“既然知道,為何不等一等我?”
楚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