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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又對田燕兒道:“燕兒可清減了不少。”田燕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伍封問田恆道:“為何不見右司馬?”田恆道:“盤兒與鮑大司馬一起去了琅琊。”
眾人說了幾句,一起到了後殿,殿上案几早已經排好,齊平公與田貂兒坐在中間的大案之後,伍封和田恆等人這才各自入座,妙公主和楚月兒拉著田燕兒坐在一旁。
案旁各鋪了數鼎,鼎內無非是各內肉食菜餚,寺人宮女穿梭似地奉上酒飯,殿下編鐘竽笙奏響,眾人飲了數觴,齊平公揮手讓殿下的笙竹停了下來。
伍封道:“田相鬢間見白,想是操心國事所致。”田恆嘆道:“眼下齊國有三事可慮,本相晝夜苦思,難以安寢。”這人倒是操心國事,即使是家宴,也忍不住談起公事。
齊平公問道:“哪三事可慮?”田恆道:“其一,齊國在晉國六卿之亂時,支援範氏、中行氏,與晉為惡,又因衛國之事與晉人交戰多年,齊晉之間仇深得很。本相與趙氏結親,原想借趙氏之助,使齊晉結盟,可惜為智瑤所阻,事不能諧。晉國境大兵盛,倍於齊國,不能不讓人耽心。”
伍封和齊平公不住點頭,知道這事情的確令人憂心。田恆續道:“晉強而齊弱,聽說宋國與晉國立盟,宋國滅曹之後,其勢漸大,雖然比齊國大有不如,但也不可小覷。”
伍封道:“晉有宋助,齊國若得鄭衛為盟,便可消晉宋之勢。”田恆點頭道:“不錯,齊國要與晉人相抗,非得聯合鄭衛不可。鄭國是齊國的盟國,但鄭人素來無信,多年來晉強依晉、楚強依楚,鄭臣之中有向晉者、向楚者、向齊者三派,本相總是擔心它會背齊而向晉。而衛國君位反覆,國勢不振,齊晉插手其間,交戰多年,若晉勝而立偏向晉國之君,衛必向晉而仇齊。此為第一可慮之處。”
伍封沉吟道:“就算得了鄭衛二國,也不足以牽制晉國。依微臣之見,晉楚爭霸多年,仇殺似海,齊國若能與楚國聯手,便不懼晉國了。有楚國在晉國之南,晉人不敢輕易東向;有齊國牽制住晉國,楚國又不怕晉人南下。”
田恆點頭道:“龍伯言之有理,景公時晏子使楚,盟約未立,本相正想覓一能言之人入楚為盟,可惜未得其人。”眼光向伍封瞧來,伍封心道:“使楚之人自然以我為佳,但此事可緩,公主生產事急,我剛從吳國回來,不好又往楚國去。”道:“大凡要結盟,非有共同利益不可,齊楚相距甚遠,楚人也不懼晉國,齊國恐怕一時間難以說動楚人。當年晏子使楚也不能為盟,眼下有誰能當此重任?”
田恆道:“本相也是這麼想。這事情先不急辦,待我們定了衛君之位,再與鄭國重立盟約,有鄭衛相助,齊國便與楚國打通,再設法說動楚國才可能成功。第二可慮的是吳越之事。”
伍封嘆了口氣,道:“本來吳事還有可為,可惜吳王夫差剛愎自用,猜忌臣下,吳臣爾虞我詐,暴斂於民,吳事難為。相反越勢強盛,君臣勇悍多謀,士卒上下一心,滅越之勢已成。微臣往吳一趟,雖然暫解吳噩,但兩年之後,越人定會入吳。”
田恆道:“龍伯有救國之功,夫差卻想加害,日後吳國有難,再無它國會去救,越人滅吳必矣。越若滅吳,兵鋒直抵江淮,魯國決不能抗越,泗上諸小國旦夕便破,不足為憑,齊楚二國便要面臨越人的兵銳。”
伍封道:“楚國境大兵多,雖曾被吳所破,但楚昭王生息十餘年,國勢復強。越人要攻伐的,多半是魯國,但魯國與齊國新盟,伐魯勢必伐齊。相對而言,齊弱而楚強,越人斷不會棄齊魯而不顧,西伐強楚,非得及早準備不可。”
田恆嘆道:“這事本相可想不出法子應付。第三件可慮之事,是齊國的內政。國君,前些時臣等視察各地,派人修築堤壩,眼下境內大多整治妥當了,唯平陰至琅琊一線數百里,水患十分可慮,非得費大氣力修葺不可。”
齊平公道:“唔,相國有何良策?”
田恆道:“這幾天老臣與公子高、大司馬多番商議,終想出了一個辦法來,便是將平陽到琅邪一線的堤壩加固,築磊成一丈多高的厚牆,與城牆相似,以此防水。”
齊平公吃了一驚,道:“非要築牆才能防水麼?”
田恆道:“單單只是防水,自是不必築牆,但臣等合計,總之是要大費人力,不如大張旗鼓。築牆固然是以防水為主,其實也可防禦敵軍。平陰琅邪一線正是齊國之南境要地,卻全是平壤良田,無以為憑,是以當年吳軍入寇,一口氣便深入到距臨淄僅數十里的艾陵。若有一道長牆,戰時大有可用,可防楚、吳、越等國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