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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暗暗嘆氣,道:“大王,既然如此,只好在新春之後,另放新種給吳民施種,收成之際再行發兵,大軍以越粟為食。”
夫差嘆道:“只能如此了,寡人就怕糧熟之前越人大舉入寇,後果便不堪設想。”
王子姑曹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越人若來,兒臣願意與之決戰,必令他們大敗而逃。”
伍封道:“這幾年齊國大豐,積糧甚多,微臣在萊夷的倉廩之中存糧無數,不如由微臣寫一封書信,大王派人從齊國購些糧來,往返半年可至,說不定還趕得急用上。”
夫差喜道:“寡人正想從齊、楚購些糧來,就怕兩國念舊時仇怨不給,有王弟從中調停,正是大佳。”
商議良久,夫差才退了朝議。
伍封回到府中,見府上諸人仍然忙碌個不住,伍封將朝議之事向妙公主、楚月兒和葉柔細說了一遍,道:“柔兒,我心中十分煩惱,頗難決斷。”在他心中,葉柔亦師亦友,足智多謀,是以有了煩惱便與她商議。
葉柔道:“公子必是因為夫差賜死令尊,以致常有怨意,不能一心一意慮及吳事。”
伍封點頭道:“正是如此了,未知你們有何想法?”
妙公主道:“夫君自入吳來,心中便有些上下不定,被以往的恩怨糾纏,若是終日如此,必會生禍。”
葉柔道:“令尊先知先覺,絕非常人,將公子和夫人送到齊國避禍,以直諫而被賜死,人都說令尊是忠義之心,以死相諫,也全身後忠名。以柔兒的想法,令尊心中其實不僅作如此想法。”
伍封奇道:“先父還有什麼想法呢?”
葉柔道:“令尊生養於楚,實為楚人,入吳之後,以奇謀助闔閭奪得王位,然後破楚入郢,鞭屍報仇,古之人臣復仇者從無令尊這般氣勢豪邁、驚天動地,但令尊心中卻未必快慰。”
伍封道:“先父常常嘆息,又不許人談及舊事,常說自己忠孝不能兩全,日暮途遠,以致倒行而逆施,的確不甚快樂,我自小便未見先父怎麼笑過。”
葉柔道:“正是如此。公子既然說起,柔兒便直言了:令尊身為楚人卻不能忠於楚國,反而大軍攻父母之邦;以吳人而論,雖忠於闔閭夫差,又失忠於吳王僚父子。若以仇恨而論,夫差賜死令尊,自是與你有仇,但令尊以奇謀助殺了吳王僚,吳之王族又如何視之呢?”
伍封嘆道:“這麼說起來,父親明知夫差必殺之而甘願受死,其實是為了一解伍氏與吳王之族的恩怨了?”
葉柔道:“這就是令尊的令人生敬之處了,是以令尊一逝,伍氏與吳王之間仇隙已解,可以說是一筆勾銷。公子若仍想報仇,夫人又何以自處?夫人嫁令尊之舉,看似為了復仇,實則見令尊以忠償怨,恩仇相抵。公子自生下之日開始,便是為了化解仇怨而生,而非為了報仇。將恩仇看得如此透徹的,天下間恐怕只有令尊與夫人二人了。”
伍封點頭道:“柔兒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若找夫差尋仇,姑曹等人也大可以找我復仇。這仇恨一事,只宜淡而化之。”
葉柔道:“恕柔兒直言,在這一點上楚王和季公主便比公子看得透徹多了。楚王小小年紀,卻深知‘恕’字之貴,他身為一國之君,還未想到找伍氏報仇,公子又怎能棄吳國事而不顧,一心想著找夫差報仇呢?公子與令尊不同,公子生在吳國,長在吳國,自出生之日起,父是吳之相國,母是吳國公主,怎也不能因私怨而毀公事,恨吳王一人而漠視吳民萬千。那日柔兒與夫人說話,夫人便說公子將仇恨看得太重了。”
伍封滿臉慚愧之色,站起身來,向葉柔深深一揖,道:“多謝賢妻指點,為夫當真愚昧得很。”
他與葉柔雖有婚約,卻還未及成婚,居然以夫君自居,葉柔不免臉色緋紅,大為害羞,妙公主和楚月兒在一旁格格笑個不住。
正說話時,一個宮中侍衛來傳夫差的旨意,說是大王在後宮設宴,請大將軍和各位妻妾愛姬入宮。
侍衛走後,伍封大皺眉頭,葉柔奇道:“大王請公子赴宴,還特地交待帶家眷前去,那是以家宴款待,敘兄弟之誼,公子為何又會煩惱?”
伍封嘆道:“我聽說大王頗好酒色,你們一個個生得如花似玉,若被他看在眼中,會否另有主意?”
妙公主愕然道:“不會吧?”
伍封道:“你和月兒都是公主,大王就算心動也不敢胡來,柔兒與我有了婚約,又是當世大賢孔子的外孫女,他也只能望美心嘆。但小雨兒、小陽兒、小風兒和小雪兒四人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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