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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道:“原來大將軍是個戀舊之人,住慣了伍氏舊府,便定要搬入,在下為大將軍另造新府反是不大妥當。”
伍封搖頭道:“為人臣者當以忠義為本,不說大王賜給在下的是舊居,就是馬棚豕圈,在下也得搬進去,若是王旨不行,豈非君臣剛紀大亂?”
便聽一人大聲讚道:“王弟果然是忠義之人!”
伍封循聲看去,只見一人近六十歲,身高近八尺,身穿青色袞服,頭戴冕冠,冠上垂著十二串玉琉,在一大群侍衛宮女簇擁下出來,正好聽見伍封的這一句說話。
伍封看他這一身王者之服,便知他是吳王夫差,與眾吳臣一起叩拜施禮。
夫差坐在大殿的臺上中間,緩緩道:“眾卿免禮。”
眾官分文武兩排站在兩側,文官一側是王子地、任公子、伯嚭、王孫雄、王孫駱以及其他的吳官,武官一側是王子姑曹、顏不疑、胥門巢、展如等人,伍封退到了武官一側的最尾上站定。
伍封悄悄向殿上這個與自己既有親又有仇、曾經滅越而又復越、在黃池與晉國爭霸的東南雄主看去,只見他年紀雖已漸漸老邁,仍然是昂藏英偉,一表人材,只是臉上微帶灰色,顯是有些酒色過度了。想起父親為了闔閭父子嘔心瀝血,破吳掃越威震東南一境。若非父親,闔閭便只能當他的公子光;若非父親,闔閭也不會立夫差為嗣。誰知父親對闔閭和夫差忠心耿耿,最終卻被這人用一口“屬鏤”寶劍賜以自盡。一時間心中悲愁交集,恨意暗生。
夫差輕嘆了一聲,道:“王弟,自從寡人得知你的下落之後,好生牽掛,今日能到姑蘇,雖然是為質,但寡人卻想委以重任,以念先相國之恩德。”
眾臣心中微驚,臉上顯出悅服之色。原來夫差素來傲慢,從不認錯,此刻能這麼說,便是承認伍子胥的忠義,實則已是天照荒的暗承其過失了。吳王能夠如此,可見吳國仍有其生機。本來,伍封與夫差的表兄弟關係吳臣近來方知,但夫差一直未曾對此說過話,誰也不敢真的當回事,但此刻夫差直稱伍封為“王弟”,那是公然承任二人是表兄弟,得此一言,伍封在吳國的地位立時激升,可與眾王子並肩。
伍封心下恨意稍減,出班叩禮道:“外臣不才,不堪大王重用,只願守先父故居,以盡質子之責。”
伯嚭道:“大王,伍封雖然賢能,但畢竟是齊臣,為質於吳,既非我吳人,又怎好委以要職?不如厚秩養於伍府為妥。”
王子地在一旁冷冷地道:“誰說非我吳人便不能委以重任?當年孫武便是齊人,卻能助先王破楚。何況太宰也是楚人,偏能身居要職,別人又為何不能呢?”
伯嚭語塞,他是楚國左尹伯卻宛之子,伯氏被費無極讒害死於囊瓦之手,他便逃到了吳國,由伍子胥推薦給闔閭。數十年來任吳國要職,早已不當自己是楚人了。此刻王子地舊事重提,也是言之成理。
伍封心感痛快,知道伯嚭擁戴王子姑曹,自然為王子地所不喜,因此出言譏諷,倒未必是真的相助自己。
夫差不是蠢人,知道其中的奧妙,笑道:“人雖有地域之別,卻不必以地區分,在寡人心中,凡效忠於寡人者便是吳人。太宰在吳國多年,建功無數,自然是吳人而無疑。”
顏不疑出班道:“父王聖明,王叔是王室之親,正是自己人,何況他名震天下,人稱龍伯,有他在吳,越人必不敢輕視吳國。”
任公子也出班叩請道:“龍伯的二位夫人分別是齊國和楚國的公主,龍伯在吳,齊楚二國必會善視吳國,因此大王用一龍伯,實則用了齊楚二國。”
顏不疑道:“眼下楚國有助越之勢,王叔既是楚王的姊父,對楚王又有救命之恩,若是王叔被父王重用,楚人必不會助越為惡。”他一口一個“王叔”,正是要處處突出伍封在吳國的超然身份。
他們二人想是早已商議好了,一力要助伍封得到夫差重用,伍封之勢大,便等於是他們的勢力大張,因此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連那班吳臣也深以為然,紛紛點頭。
夫差點頭道:“不疑和司寇之言,正合寡人心意。王弟眼下在吳為質,既然齊國能用吳質為官,寡人也當任齊質為官,才合禮數。今也賜王弟客卿之爵,順便管一管軍中執法,稱為執令大將軍。王弟出入儀仗與諸王子相列,來往宮中不禁,諸臣當以最尊之禮待之。”
伍封叩謝,心知這執令大將軍其實只是個虛名而已,手上無一兵一卒,不過自己初來乍到,也不可能指望夫差能將部分兵馬交在自己手上。
顏不疑和任公子雖然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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