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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嚭嘆道:“其實大王死不死並不相干,他是沒牙的老虎,成不了氣候,就算活著,吳國還在王子和為父的手中掌握。最要緊的是讓伍封這小子死於越人手中,這樣我們便少了個大仇人,又不會得罪齊國和楚國,罪名都讓越人承擔了去。他若死了,楚國未必會動兵,齊國必會攻越,我們在齊越之間,正是這兩國巴結的物件,越強則助越攻齊,從齊國得地,齊強則助齊攻越,齊國總不能隔吳而有越,這越國豈非歸吳所有?齊國最多便得越國的金帛寶貨,越地卻是我們的。這是王子的妙計,果然厲害無比。”
顏不疑笑道:“太宰過獎了,若非太宰上次在笠澤之戰中悄悄殺了王子地,我們的謀劃哪能如此順利?今日一把火燒死了伍封和小鹿,我便了卻了一樁心事。嘿,伍封暗襲越都,卻連我和太宰也瞞住了,手段非同小可。師兄任公子居然也將此事瞞住我,頗令我有些心酸。”
伯嚭笑道:“王子偷偷與老夫聯手以及今日之事,王子豈非也瞞了任公子?這就作彼此彼此。”
伯乙長嘆一聲,道:“伍封是我們的大仇人,我們自是要對付他。大王受了伍封大恩,居然也答應我們殺他,這便讓人想不通了,難道大王真的以為伍封會殺他奪位麼?”
伯嚭笑道:“為父跟著他數十年,大王的心思怎會猜不到?大王雖然對伍封有些許疑心,但也未必會相信伍封真會奪位。不過伍封這小子太過鋒芒畢露,有兩件事觸怒了大王,是以大王想殺了他。”
伯乙好奇道:“哪兩件事?”
伯嚭道:“第一件事,這人不僅善於征戰,最可怕的就是太會收買人心。他在戰時府中設醫所救人,又散財濟民,單看他今日離城之事百姓挽車相留,便知在吳人心中,他比大王還要受愛戴,大王怎會不忌憚他?不過這還不是最要緊的,他最不該做的事便是與西施勾勾搭搭,雖然移光說過他們二人並無私情,但相處太過親密,惹人生疑。昨天西施將伍封的銅戟置於寢宮,口稱避邪,大王雖然答應,心中定會不悅,由此可見他與西施之間的確大有情意。再加上這些天為父與王子在這一點上,有意無意向大王不斷提起,大王不生怒才怪了。”
伯乙讚道:“父親與王子當真是計謀高明,想來你們向大王說話時,大大地誇張了一些吧?”
顏不疑笑道:“那是自然。這小子雖然與西施勾勾搭搭,但若說他們真有私情對不住大王,我倒不信,這小子雖然不大守禮,但大關節上還算把持得住,何況他是伍子胥之子,極重自己伍家的名聲,不會太過出格。不過父王是當局者迷,想不到這一點。”
伯嚭道:“大王雖然年老胡塗,卻也不是蠢人,眼下想不到這一點,日後或會知道,不過伍封已死了,他錯殺了人,也不好意思責怪我們了。”
伯乙點頭道:“就像他賜死伍子胥一樣。”
伍封和楚月兒聽得心生寒意,伯嚭和顏不疑適才所說,當真是常人無法想到的毒無可毒之詭計。
伍封知道顏不疑陰狠仔細,身手又高明,不敢多呆,忙拖著楚月兒回來,對眾人道:“顏不疑便在谷口。”將所聽到的事小聲說了,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妙公主驚道:“這顏不疑沒一點父子、兄弟之情,如此鐵石心腸的人,當真世上罕見。”
楚月兒恨恨道:“夫君,我去悄悄射顏不疑一箭可好?”
伍封忙道:“使不得,這山洞狹長,轉折不靈,萬一驚動了他們,只須兩邊洞口一圍,以大石相填,我們便逃不出去了。”仍見楚月兒氣憤憤地,伍封心疼這小丫頭,便道:“月兒無須氣惱,徒自傷身,我有個法兒讓你出氣。”
楚月兒奇道:“什麼法兒?”
伍封道:“月兒最想射誰?”
楚月兒想了想,道:“夫差!”
妙公主奇道:“咦,顏不疑和伯嚭也想放火燒我們,月兒怎會恨夫差多一些?”
楚月兒道:“顏不疑本來就與我們有仇,他要害我們也是當然,但夫差就不成樣子了,夫君不念舊惡,仍對他忠心耿耿,不僅救了他的性命,還兩番退了越人,救了吳國上下,這人居然仍要加害,太過令人氣惱。”
葉柔點頭道:“月兒說得不錯,夫差如此無情無義,我看吳國早晚要亡於他手。”
伍封搖頭嘆氣,拔出了寶劍,在石壁上刻了“夫差”二字,道:“月兒,你便將就些,照著這名字射箭便了。”
楚月兒畢竟是少女心性,大感有趣,從夏陽手上接過了她的小神連弩,道:“夫君,月兒可要射我們這個‘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