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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們便上舟吧。”
伍封心道:“夫差當年南下破越,北上爭霸,何等的豪氣!如今勢弱氣短,竟然能忍受勾踐如此無禮。”又想:“勾踐為人精明,其王后和一眾大臣在我們手中,為何仍敢如此傲慢?莫非其中有詐?”想到此處,心中微微一驚,向周圍仔細看去。
周圍並無多少越兵,營寨中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只是舟上是否有士卒埋伏卻因離得太遠而無法得知。
顏不疑本就是個多疑之人,見伍封滿臉疑色,心中也暗暗警惕。
伯嚭見他們神色凝重,猜到他們的心思,忙道:“各營寨和每艘大舟之上我都仔細看過,並無埋伏,大可以放心。”
夫差放下心來,點頭道:“太宰倒是細心得緊。”
眾人下了車,由伯嚭和十餘個越卒引著入營,向停在岸邊的一艘大舟走去,眾多侍衛在身後簇擁著,一個個按劍戒備。
伍封揮手將楚月兒叫上來,道:“月兒,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妥當,你和小興兒將車駛來,守在岸上舟邊,萬一有何變故,也好策應。”
楚月兒點了點頭,與鮑興自去小心提防。
岸邊的這艘大舟與眾不同,雖然比不上吳國的餘皇大舟,也算是少見的巨舟了。往舟上看去,只見舟上插著數十面越人的大旌,耳中只聽見大旌在風中獵獵直響。
一條寬寬的大木板從舟沿搭在岸上,一行人從舟上走了下來,當先一人身材瘦長,頰平如削,頸項甚長,嘴尖如鳥啄,鼻高如鷹鉤,披著一頭長髮,在風中飄動,生得格外地與眾不同。
伍封雖不認識此人,但看他熊行虎視,狼轉鷹騰的樣子,便知這人必定是父親生前最忌諱的越王勾踐。
果聽那人道:“大王遠來辛苦,寡人稍感風寒,身體不適,未能遠迎,大王千萬勿怪。”
夫差道:“越王遠來鄙國,寡人原該盡地主之誼,反累越王久侯,其實應該慚愧的應是寡人才對。”
這是勾踐在吳為奴三年回國之後,二人第一次見面說話,時隔十數年,二人又處在相同的地位,是以夫差也格外客氣。
二人說了幾句,勾踐向伍封掃了一眼,笑道:“龍伯威震列國,果然氣宇軒昂,神采攝人。”
伍封愕然,心道:“我們未曾見過面,伯嚭還未將我向你引見,你怎一眼便認出我來?”
勾踐見他神色,便知己其心意,笑道:“前些時龍伯到鄙國一遊,寡人命畫師按見過龍伯之面的侍衛宮女口述,將龍伯的尊容畫了下來,貼在宮中鎮惡驅邪,雖然畫師畫不出龍伯的懾人神采,不過寡人也因此認得。”
伍封心中一驚,勾踐臥薪嚐膽,以吳為敵,定是個報復心極重的人,他將自己的相貌畫出來,自然不會真是為了驅邪,多半是想提醒越人報仇。自己奪其都,焚其宮,擄其王后大臣,壞了越國滅吳的好事,這個仇可結得不小。
伍封道:“外臣得罪了大王,今日當真是無顏相見。”
勾踐嘆道:“寡人早聽範大夫和文大夫說起過龍伯,以為龍伯只不過是武勇過人,運氣稍好而已,是以明知龍伯在吳,仍然敢冒虎威。誰知龍伯文武兼資,才能出眾,遠在吳人之上,越國有此大敗都是寡人疏忽所至。這次入吳途中,聽吳民處處說起龍伯,視龍伯為天人下凡,在他們心目中,吳國即是龍伯,龍伯便是吳國哩!”
伍封口中謙遜不已,忽一眼見夫差臉上不悅,又見顏不疑和伯嚭兩人對皺起眉頭,心中一凜,暗道:“這勾踐好生厲害,他表面上說得客氣,其實是想害我,激起大王和吳臣對我的忌憚之意。”便道:“外臣行事莽撞,全仗吳國君臣的妙計,才能僥倖活到今日,外臣這幾日便要動身回齊國,吳越之事,也不好理會,大王可是過譽了。”
勾踐大笑道:“龍伯這一走,多半連吳人之心也帶走了吧?寡人這一生中,只服過兩個人,一個是令尊伍子胥,還有一個便是龍伯了,龍伯父子當真是人中龍鳳!”
他口中盛讚伍封父子,夫差在一旁老大沒趣,十分不悅,又不好打岔。
伯嚭老奸巨滑,自然知道勾踐的每一句話其實是說給夫差聽的,他見夫差眼中露出恨意,知道夫差心中對伍封已大為忌憚,心中暗喜,便道:“大王說得是,龍伯自入吳以來,幾番大顯身手,將吳國群臣盡數比了下去。”
伍封暗罵伯嚭火上澆油,忙對勾踐道:“今日是吳越定盟,莫非二位大王想站在風中設誓?”
勾踐對夫差笑道:“寡人年老,不免有些行事胡塗,大王莫怪,請上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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