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部分(第1/4 頁)
非在下等念及吳民,昨晚便已經回身殺入姑蘇城中去了!”
王子季壽見他鐵青著臉,額上青筋綻露,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倒退幾步,不敢說話。他從越人手中脫困出來,便想向伍封道以謝意,聽說伍封已走,才會趕了來相送,夫差和顏不疑等人的計謀他又怎會知道?
他身後的百姓聽在耳中,齊齊看著王子季壽,口上雖然不說,心中卻齊聲暗罵吳王夫差的無道。
王子季壽向來口辭便結,但此刻口中囁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滿頭冷汗,滿臉歉意地呆站著。
伍封沉聲道:“王子被越人放回之時,顏不疑與伯嚭已帶人動了身,這件事王子自然是毫不知情,在下也不會怪你。不過此刻在下卻有一事想請王子相助。”他盛怒之下,也不當夫差是表兄了。
王子季壽忙道:“王叔儘管吩咐,就算要小侄以一命償還,小侄也會願意。”
伍封哽咽道:“柔兒遭遇毒手,眼下離齊國尚遠,只好請王子代覓一上好的棺木,暫時入殮,以免暴露途中。”
王子季壽道:“小侄這便去辦,王叔是否入城歇息?”
伍封搖頭道:“我們就歇在這野外罷。”
王子季壽帶著人飛馳回城,過了一陣,一批批的役人、傭僕、侍衛紛紛馭著輜車趕來,為伍封一眾立帳鋪筵、安鼎燒湯,服侍他們沐浴更衣之內,一個個十分殷勤,極力討好,想是王子季壽的安排。
過了一個時辰,王子季壽帶了一隊城兵趕來,先命城兵四下裡遠遠地護衛,自己親自與侍衛從車上將一具銅棺抬了下來,問了靈帳所在,抬了入去。伍封見那銅棺雖然不大,卻是鏤紋鑲金,十分精緻,也不知道倉促間季壽從何處覓來。
妙公主等人親手為葉柔洗浴更衣,伍封抱著葉柔的屍體放入棺中,細看良久,想起葉柔一生不幸,先嫁葉公沈家,未入門便當了寡婦,然後又被顏不疑傷了手,被迫到齊國,投入昌國子劍門下,自己雖與她定了親,卻因外公孔子去世,以致好事不諧,唯臨死之際才改口叫了自己兩聲“夫君”,日後再想聽她叫喚已是不得,想到此處,忍不住淚如雨下,看了半個多時辰,才緩緩推上棺蓋。
才蓋上一半,又停下手來,哽咽道:“月兒,去將柔兒的寶劍、甲冑拿來,我不在她身邊,有些不大放心,別給人欺侮了。”
楚月兒將葉柔的寶劍、甲冑、長矛盡數拿來,伍封小心放在棺中,妙公主又拿了許多珠玉金帛之類,伍封也盡數置於棺中,涕淚良久,這才狠心將棺蓋上,扣緊棺上的釘環。
接著便是致祭焚香之類,王子季壽想得仔細,還帶了一群巫者來,在棺前行著吟舞驅邪的巫事。
忙了大半日,此事早就傳遍了雲陽城一帶,鄉老、百姓紛紛而來,前來祭拜,又向伍封致敬不提。
當晚王子季壽陪著伍封等人在靈前坐了一夜,百姓也在外陪坐,第二日早上,伍封命人收拾上路,道:“王子,在下要走了。”
王子季壽道:“小侄帶人護送王叔到淮水之上。”
伍封知道他一番歉意,欲極力討好以彌補夫差之罪過,便未加拒絕,用輜車將葉柔的銅棺載著,大隊人馬緩緩上路,沿途無數百姓跟著逶迤相送,聲勢極大。
伍封心道:“這樣也好,就算越王勾踐派了人來暗算,見如此聲勢也不敢下手。”
晚間到了淮河口上,便見一艘大大的運兵船停在岸邊,這是王子季壽命人先來安排妥當的。乘舟沿邗溝北上,可至齊魯國境。
這條邗溝東北通向齊魯的射陽湖,西北與江淮之水相合,北達沂水,南入濟水,是夫差當年為了與中原各國會盟,發士卒數萬所築,耗費國力無數,邗溝十分寬闊,形如大江,若乘這艘運兵船行於溝上,一路北行,倒是十分快捷。
王子季壽將眾人送上了船,安置停當,吩咐漿手、僕傭、守船士卒一路上小心服侍眾人,聽伍封的號令,並說途中如有變故,回來後定要重重處罰。他怕伍封等人見疑,是以船上除了數十漿手、傭僕之外,便只有十名守船士卒。
季壽帶著雲陽的鄉老先到葉柔棺前施了大禮,然後滿臉歉然地對伍封道:“父王定是被小人矇騙,以致所為失當。小侄身為人子,也不好置評,只能代吳國上下向王叔致以歉意,只盼王叔能念以吳民福祉,勿深怪吳國。”
伍封嘆道:“王子果然與他人不同,在下有一言,請王子轉告夫差。”
王子季壽道:“王叔儘管吩咐,小侄必定會轉告父王。”
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