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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羽忙道:“他離此地遠麼?我得去拜見他老人家。”
伍封搖了搖頭,黯然道:“孫叔叔自知年事已高,天命將盡,不願意有人打攪,是以不讓我將他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趙飛羽怔怔地流下淚來,道:“師父連我也不願意見麼?”
伍封嘆道:“孫叔叔既然在晉國,多半是時時來見你,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你若去拜訪孫叔叔,他的行蹤便露出來了,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上門打攪。何況眼下是八月之中了,你也無暇離開絳都。”
趙飛羽心中迭蕩起伏,便如獨行於曠野之中,有一種寂然無助之感。她年幼之時孫武便陪著她,教她劍術武技和兵法計略,在她心中早當了孫武是她至親的人。這些年來遍尋不著,以為師父早已經不在人世,此刻忽聞孫武的訊息,如同在大水中飄泊之際,忽然見到眼前有一根巨木一般。可她偏又不能去見他,心中失望無助之感更甚,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伍封也不知道該如此勸解安慰,手足無措。
趙飛羽素來剛強,慣了將一切事情放在心裡,胸中的委曲積聚已久,此刻終於哭了出來。哭了良久,便覺寬慰了許多,漸漸止住了哭聲。
伍封心中忽湧起一縷衝動,想對她說:“別嫁給任公子,跟我走好了。”以趙飛羽這樣的堅毅剛強之人,能在一個男人面前痛哭,那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伍封若真的這麼說,趙飛羽此刻肯定會答應。
但這麼做不僅會毀了二人的一生,還會引起齊、晉、代三國之間的極大變數,後果難以預料。何況伍封心中已經當了任公子是個朋友,趙飛羽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子,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
伍封這麼想著,心知自己在女人面前便心軟的性子,再與趙飛羽這麼糾纏下去可不好,心中痠痛之下,忽地想起一個主意來。
他道:“大小姐,孫叔叔可曾教過你陣法?”
趙飛羽聽見“大小姐”三個字,心中凜然,拭淚點頭。
伍封道:“孫叔叔教在下一種陣法,名叫五行陣,是他晚年所創,甚為奧妙。”
趙飛羽驚道:“五行陣?”她一生的喜好便是兵法計略,伍封這麼一說,立時勾起了她的興趣,將心中的兒女私情沖淡了許多。
伍封道:“在下對陣法不甚明白,正要向大小姐討教,這陣法是這麼擺法。”
他蹲在地上,順手從袖中摸出一條硬物,在地上划著陣圖。
趙飛羽也蹲下來,細看這陣圖,訝然道:“這陣法可了不起,算得上是眼下威力最巨的陣法。是了,這陣內的五行兵列其實也可布成小的方形或圓形吧?既然喚作五行陣,想來是與水、火、金、木、土暗合,相生相剋,搭配變化。”
伍封點頭道:“在下也是這麼想,只是悟出了二十五種基本變化,還有許多變化便想不出來。”
趙飛羽道:“龍伯試說說看。”
伍封道:“這水克火是一變,理應這麼著……”,伍封本是想用五行陣讓趙飛羽從悲慼中擺脫出來,不料二人說了幾句,便興趣大生,談得興起,也忘了先前的兒女之情,一心一意研習起陣法來。伍封說起來是與趙飛羽研究陣法,其實是將這套陣法教給她。
二人所學的兵法都是孫武一門,討論起陣法來自然是絲絲入扣,二人談得入神,連天漸昏暗也不覺得,自然連楚月兒和田燕兒走來叫他們用飯也不覺。
楚月兒見他們二人好端端地蹲在地上劃來劃去,便如小兒在地上弄泥丸一般,形容古怪,忍不住格格嬌笑。
田燕兒訝然道:“龍伯和大小姐說些什麼?”探過頭來瞧。
伍封和趙飛羽回過神來,相顧失笑,站起身來。伍封所學的《孫子兵法》是自己鑽研,雖然向孫武討教過,畢竟比不上趙飛羽由孫武親授的精深,這麼討論下來,伍封只覺獲益良多,不僅對五行陣法的使用領悟了不少,對其它常見的陣形也更有理解。
伍封適才在地上劃陣形的硬物,不知何時已經在趙飛羽手中,想是先前遞過來傳過去畫陣圖,不曾在意。趙飛羽看這硬物時,見是一條黝黑的鐵笄,只不過鐵質古怪,上面的花紋甚是精細,奇道:“這鐵笄的質地甚怪,入手竟有暖意。”
伍封想起這是從大鷹爪上解下來的鐵笄,原是計然訓鷹所用,道:“在下的寶劍內含隕鐵,手觸時也有暖意,莫非此鐵笄上也有隕鐵?”
田燕兒道:“定是如此,不過這隕鐵不如龍伯劍上的隕鐵堅韌,想來不是同一塊隕鐵。”她看過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