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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馬牽走。
趙無恤身後又有十幾個侍女提著大籠上來,籠中裝著的全是大鷹,想必是田燕兒平日所養的那十幾頭。侍女到了空曠處,開啟大籠將鷹放出來,這十餘頭大鷹在空中低低的盤旋,不住鳴叫,其聲甚悲,良久方才飛走。趙無恤看著那些鷹,忽地流淚,長嘆一聲,帶著人下山去了。
趙無恤走後,伍封等人打點行裝,穿好甲冑,午飯後動身下山,往東而去。伍封見莊戰在前出發,渠牛兒騎了匹馬跟著,腰上橫著一條長柄銅鉞,手中舉著周元王賜給伍封的“龍伯”大旗,公斂宏騎馬執鉞守在渠牛兒身旁。他們這鉞並非軍中常用的武器,而是宮中侍衛手中執著為禮儀用的長鉞。
伍封愕然道:“渠牛兒和公斂宏騎術大有長進,他們會使鉞麼?”楚月兒道:“這些日子在魔山上人人都練騎射,渠牛兒和公斂宏既是掌旗,可不能輕易被人奪了旗,有盛夫君的臉面。小戰便教了他們一些劍術,小興兒還教他們二人幾招斧法,只不過沒有斧子,便在魔山宮室中找了兩條長杆銅鉞,他們在馬上還能揮弄幾下長鉞。”伍封讓這二人掌旗本是臨時之舉,因手下人少,又不願意讓善戰的勇士棄長就短去掌旗,才會隨便找出了兩人來,想不到這兩人能珍惜機會,居然還學了一點本事。
伍封二月從成周出發,到常山時已是四月夏天,又在魔山上停了一個月,眼下已經到了盛夏天氣。若非途中有事,此刻差不多要回到齊國了。
人馬行不到十里,數十騎人馬由南面飛趕而來。小鹿急命士卒策馬排開,以防有敵行兇。楚月兒看了一陣,道:“是二哥。”策馬迎上去,將他們引到到近前,果然是柳下蹠帶著數十騎中山鐵騎。
伍封大喜,上前道:“二哥怎麼會來?”柳下蹠道:“兄弟,家師前天忽然到了我府上,昨日一早便不辭而別。雖然他未說要去哪裡,但聽他的語氣,必定是衝著兄弟而來!”
伍封吃了一驚,道:“屠龍子果然來了!”妙公主道:“我們有四百多人,怎會怕了他一個傢伙?”柳下蹠道:“我知道兄弟現在劍技大進,不過比起家師來,只怕仍有不足。就算只有他一人也不可小覷,家師劫殺不成,大可以偷營行刺,就算有千軍萬馬,也擋不住家師一人一劍。”他語氣說得委婉,伍封心中卻明白得很,自己與支離益比起來肯定是相差極遠,支離益若想來行刺,當真是無人能夠抵禦。
伍封道:“令師既要殺我,前些時為何不來?”柳下蹠道:“家師為了對付兄弟,新煉了一柄魔劍,叫作蛇劍。家師從不自誇,我雖然未見到這柄蛇劍,但聽家師言下之意,對此劍極為得意,還勝過屠龍劍,那自然是件極可怕的兵器。”伍封暗暗心驚,道:“令尊的屠龍劍在其三寶之中名列第一,這蛇劍更勝過屠龍劍,想是更為駭人。”柳下蹠點頭道:“此劍費了家師年餘時間,家師為了此劍又閉關苦練,重練了套新的屠龍劍術。單看家師眼中的神氣,便知道他老人家的武技更有精進。”
伍封道:“令師想是為了制劍練技而隱居,怪不得代國被滅了也不見他出現。”柳下蹠嘆了口氣,道:“家師本事再高,終是一人,怎能挽回滅國之命運?”伍封點頭道:“這也說得是。”柳下蹠道:“家師曾想去刺殺了趙無恤,但轉念又想,殺一人趙氏仍存,而且如此一來,趙氏不僅會繼續興滅代之師,更會虐殺代人為趙無恤報仇。為代人考慮,家師只好隱忍在心。”
伍封苦笑道:“趙氏滅代令師只好坐觀,可對我卻不肯放過。”柳下蹠道:“家師必定守在兄弟往齊國的途中。是以我急忙趕來報訊,兄弟務要改道,決不可往東南入齊。本來我想親送你往齊國去,但趙氏滅代,天下震動,萬一他憑得勝之軍伐中山,後果堪慮,是以不敢遠離中山。何況你們雙方一是師父、一是兄弟,我夾在中間也不好自處,今日我跑來報訊,家師知道後必定會大加責怪。兄弟,二十年後,你或可與家師一戰,此刻卻難以勝之,便聽我的話,改道避讓為上。”伍封道:“二哥說得是,我可從沒當過自己是天下第一。我聽你的話,這就改道。”柳下蹠點頭道:“你能不逞匹夫之勇,可見你比數年前冷靜成熟得多,我便放心了許多。你一路小心,我先走了。”
他將戰馬圈上來,在馬上向楚月兒等女拱手道:“各位弟妹,一路上多加小心,柳下蹠告辭了!”撥轉馬頭,率著鐵騎向南而去,片刻便消失在天際。
眾人見他倏來倏去,行事幹脆,果然是縱橫天下的風範,暗暗佩服。
伍封沉吟片刻,到了夢王姬的馬邊,問道:“王姬,如果你是支離益,會在何處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