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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火,將地上燒得幹了,覆上筵席,立鼎架鑊,煮水造飯。鮑興等人用長銅鏈在避風處圍了個放養戰馬的圈子,將戰馬卸開肚帶,周圍燃上火堆,再喂草料。小鹿帶十餘騎在附近巡視了一番才回來,放馬入圈。
眾人每日立營設帳慣了,是以很快就紮好了營,等各帳中暖意生起時,庖人也弄好了飯食,伍封行軍之中,只許士卒飲一爵酒解寒,不許多飲,今日見是立冬,遂賜各帳一甕酒,便聽各帳中立時熱鬧起來,伍封往各帳走了一圈,向眾人敬酒。用飯之後,各在帳中休息。
睡至夜深時,伍封忽覺楚月兒坐起身來,睜眼笑道:“月兒就起身麼?”楚月兒嘆了口氣,道:“先前夢見了柔姊姊,問起小鹿兒去了哪裡,我可答不出來。”伍封心中微覺酸楚,點頭道:“是啊,小鹿兒一天沒訊息,我們便放不下心來。”二人對視一眼,再無睡意,索性著甲掛劍,起身巡營。夢王姬驚醒問道:“怎麼?”伍封小聲道:“你們自睡,我和月兒出外瞧瞧。”
二人出了帳外,見營火仍燒著,輪流夜守計程車卒正圍坐火旁。在營中走了一圈,伍封對士卒道:“你們仍這麼坐著,我們出營外瞧瞧。”雖然他不曾說過,其實他總想什麼時候忽然見小鹿出現在面前,楚月兒知道他的心情,看了看外面的山林,道:“我們到林中走走。”二人出了營,在林中閒步走著,楚月兒忽然道:“夫君,林中似乎有簌簌之聲,不是猛獸,便是敵人。”伍封吃了一驚,細聽了一陣,只聽見夜風吹得林響,哪裡聽得到其它的異聲?不過他向來信服楚月兒的耳力和眼力,跟著楚月兒往林中走。過了一會兒,伍封也聽見林中確有聲息,與楚月兒緩緩向發聲處摸過去,行不遠處,便見前面不遠處黑乎乎有十餘人,正偎在一起避寒。
伍封心忖這大寒天的,怎麼有人躲在這裡?先前紮營之後,莊戰曾帶人巡視過,並無異狀,這些人想來是其後來的。若想偷營,又怎會只有十餘人?若不想偷營,躲在這裡幹什麼?
正尋思著,楚月兒扯了扯他,伍封隨她藏在一株大樹之後,便聽“嗖”的一聲,伍封以為這箭矢是對自己而發,旋覺方向有異,便聽一人悶哼一聲,原來這箭矢由林中射來,射的是這偎在一起的人,當下有一人中箭倒地。
眼下敵友難明,伍封和楚月兒也不敢出去插手,只是循箭矢破風之聲的方向找去,行了四十餘步外,見有五人正張弓搭箭。林中黑乎乎的,他們居然能放箭射人,這眼力可非比尋常。伍封想了想,輕捏楚月兒的小手,二人忽地竄了出去,雙手展動,五指攢發,片刻間將五人肩井要穴點了,這五人立時動彈不得。
這時,鮑興聽說伍封出營,帶了一隊人舉火而來保護,那十餘人發出驚呼之聲,紛紛要逃,卻盡數被鮑興等人拿住。伍封將鮑興叫來,讓他將這五個被點穴道的人也帶回營去。
入了鮑興的營帳中,鮑興押著這些人進來,伍封細看過去,見那射箭的五人都穿著豕皮衣服,頭上繫著髮辮,鮑興由那五人身上解下木殳、弓箭,遞上一支箭給伍封,道:“龍伯,這箭矢古怪。”這箭用楛木為杆,青石為鏃,石頭磨得十分尖利,一看便知道是不甚開化之族所用。再看另外那十餘人,都是中原人的打扮,縮成一團。其中一人看起來有些面善,似乎曾經見過。
伍封盯著那人看了許久,見他胖乎乎地裹在犬毛之中,盡力躲閃著自己的目光,雖是大寒天,臉上卻油乎乎的。楚月兒道:“夫君,這人是長笑坊的許衡。”伍封立時想起這人來,當年遲遲到臨淄找他,幾乎被田政和許衡所騙。後來此事洩露,許衡被晏缺責打之後,自己再未見過此人,也從來未將他放在心上,想不到今日會在這北地風雪之中再見。雖然許衡也是齊人,但伍封心下對他十分厭惡,絲毫沒有他鄉遇故知之感。
伍封向那五個穿豕皮衣的人問了幾句話,這五人口中嘰嘰呱呱,誰也聽不懂說什麼。伍封心忖:“這是肅慎人的地方,莫非他們是肅慎人?”想起夢王姬學問通天,又懂異族言語,她曾說會肅慎語,便讓鐵勇將這五人帶走,等夢王姬盤問。
伍封皺眉問道:“許衡,你怎在這裡?”那許衡道:“小人被晏老大夫責罰後,閭丘明的兒子閭申三番幾次帶人來索要長笑坊。小人見得罪了大將軍和鮑家,田政又失勢,不敢再留臨淄,只好與張平約好,帶著族人北上到燕國,那長笑坊便被閭申奪了去。”伍封許久未聽見有人稱他為大將軍了,此刻想起當日為鮑琴、鮑笛出氣的事,微微笑道:“那張平可是臨淄的契約官?”許衡道:“是。小人們到了薊都,千方百計也開了個長笑坊,來坊中的燕人官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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