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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龍伯手段了得,怕他日後來害我,是以如此。龍伯是個守信之人,若是當眾立誓,日後便不會來殺我。”點頭道:“如此最好,眼下大家心情不好,稍不小心便易衝動出事,此刻立盟,等過些時日龍伯冷靜下來,我再向龍伯陪罪。”伍封沉吟片刻,既為趙浣考慮,又不願意真的與趙氏為仇,心道:“結盟對兩家無傷,只是見了趙無恤今日之所為,這朋友是永遠交不上了。”也點頭答應。
二人便當著眾人立誓,互不相害,誓畢將手握在一起。田燕兒抱著趙浣,臉上似喜似憂,將趙浣戀戀不捨地交給楚月兒暫時抱著,自己伸出手來,在伍封和趙無恤互握的手上撫著,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柔聲道:“龍伯,日後浣兒的事還望多多費心。”伍封心知其意,不住點頭。田燕兒又對趙無恤道:“夫君,看在燕兒面上,你不可讓浣兒受了委屈。”趙無恤不解其言下之意,愕然道:“這是自然。”
田燕兒看了看伍封,臉上露出笑意,緩緩倒了下去。楚月兒驚呼道:“燕兒!”直撲上前。伍封與趙無恤都大吃一驚,脫手鬆開,都伸手去扶,駭然見田燕兒胸口插著一口短匕,深至沒柄。原來她知道楚月兒眼尖,先前故意將趙浣交給她時,悄悄拔出短匕握在手中,趁伍封與趙無恤握手設誓時,插入胸口。而這短匕,卻是她隨伍封在萊夷破盜,由夫餘貝的藏兵中搜出後伍封所給的。伍封看著這短匕,又想起趙飛羽自殺用的鐵笄,心中劇痛之下,又生出百般無奈的感覺。
趙無恤大哭道:“燕兒!”田燕兒微微笑著,眼光卻瞧著楚月兒懷中的趙浣。趙無恤以為田燕兒怕伍封日後毀誓,才會以死向伍封相托,以保證自己父子安全,哭道:“燕兒放心,今日我便立浣兒為嗣!”當下對高赫等人道:“你們聽著,自今日始,浣兒便是我趙氏的嗣子。我死之後,趙氏上下當奉浣兒為長。”高赫等趙氏士屬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都與趙無恤一般的想法,以為主母是為了趙無恤的安危而以死相托,心中敬服,齊聲答應。
伍封忽地明白田燕兒為何會說有法子讓趙無恤立趙浣為嗣。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因她之故不會去殺趙無恤,而趙無恤也不會不惜得罪齊國來殺他。她故意讓二人立誓,趙無恤感念其維護之心,必定會立趙浣為嗣。其實她自殺並非為了趙無恤,而是因為她自己身為趙浣和田白的母親,讓兒子認他人為父,而感到對不住伍封;她身為趙無恤的妻子,卻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因此又感到對不住夫君。本來,她如果不將事情說出來,便不必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地,可她終於告訴了自己。楚月兒見他臉色變幻,暗暗耽心,抱著趙浣走了過來,將趙浣交給趙無恤。
伍封心中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此時也分不清是歡喜、是傷痛、還是沮喪,這一日之間,一連四個故人去世,其中有自己曾深深愛戀的趙飛羽,也有一直暗戀著自己的田燕兒,有由敵人變成朋友的任公子,有忠義樸實的家臣。悲傷之餘,他又忽然發現自己多了兩個兒子,又不知道是否該為此歡喜。此刻心情之複雜,讓他覺得一切都是混亂不堪。忽覺鬱結難解,無以發洩,禁不住仰天長嘯,聲若龍吟,眾人彷彿從他的嘯聲中聽出無窮無盡的悲慼、憤怒、無奈,不少人聞之淚下,周圍的樹木被嘯聲震得簌簌而顫,綠葉飄落。
這時,楚月兒的小手伸了過來,緊緊握在伍封手上。伍封心意漸平,看著天上的清冷的月色,沉靜地道:“月兒,我們下山去吧。”二人飛身上馬,伍封回頭看了看趙無恤抱著的趙浣,長嘆一聲,黑龍青龍展開四蹄,飛馳下山。
途中伍封小聲將趙浣和田白是他兒子的事情告訴給楚月兒,楚月兒驚訝不已,垂淚道:“原來如此,四小姐真是可憐。”二人回到山下,夢王姬和妙公主等人見他神情抑鬱,追問之下,才知道趙飛羽、田燕兒、平啟都死了,無不垂淚。
伍封讓小鹿覓一個空曠地,就在山下紮營,自己痛飲了一番,連甲冑也未卸,倒頭大睡。眾人知道他心情不好,誰也不敢打攪他。
次日一早,趙無恤前來求見,伍封讓小鹿帶他進營,只見趙無恤抱著趙浣,神情落寞,兩鬢見白,一夜之間似乎老了許多。趙無恤道:“龍伯,在下已將家姊和平爺火化,骨骸埋於魔山之上,那根鐵笄家姊甚為鍾愛,始終不敢放手,也一起葬了,就象燕兒手中的短匕一樣。燕兒也準備葬於魔山,日後在下死後,也歸葬此山。”
伍封道:“燕兒府上養了些小鷹,如今已成大鷹了吧?”趙無恤道:“是啊,燕兒對這些鷹十分喜歡,在下想回去之後,派人將大鷹攜來,就在這魔山之上放了。鷹若有知,或會時時來此探望燕兒。”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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