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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筏寬有八丈,二人的鐵鏈只有三丈長短,因而不敢連在筏中間風帆柱上,而是連在風帆駐與筏側正中的筏底竹木上,二人一邊一個,就算入海也有一丈左右的活動餘地,免得筏旁再有鯊魚,卻遠不能及,只是一人只能照看到木筏一側。二人閉目倚著,時時睜眼看看天色。風浪越來越大,過了兩個多時辰,海上巨浪滾滾入潮,將木筏高高蕩起又拋落,好在木筏十分闊大,不致卸翻。人雖在筏上難以立足,但坐臥護杆之旁,又有細藤扎住,不怕被掀落海中。木筏上的風帆雖然已經卸下來,卻隨著巨風飛快飄動。這風帆正好斜靠在帆柱上如同斜壁,固定好後,伍封與楚月兒便坐在帆下。
天上終於下起雨來,這雨來得甚快,伍封先是覺得數滴大雨珠子跌在面上,等抬頭看時,已經變成傾盆大雨。眾人分兩班坐在筏尾和筏頭,頂上有舊帆布遮蓋,只感到細細的水絲滲入。伍封和楚月兒卻坐在筏中間風帆底下,只能遮擋一邊的雨,是以片刻間二人已經渾身溼透,但他們並不敢挪動,因為就算到了夢王姬處,早晚也要被滲入的雨水澆溼。
眾人在餘皇上也曾見過海上這狂風大雨、潑天巨浪,那時已覺得驚天動地,令人心寒。此刻這風浪絕不小於前一次,可他們只有這簡陋的木筏棲身,縱算是百人操漿也無用,唯有靜觀其變捱過去,福禍安危全憑天意。
昏天黑地之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聽“嗤”的一聲長響,頂上遮蓋的帆布被巨風硬生生撕裂開來,眾人都覺得心驚,這帆布是海上大舟所用,格外結實,竟會被風吹撕裂開,可見這天風之巨。也可能因為這帆布舊了,又有了些細裂縫才會如此。不過帆布四角扎得十分緊湊,帆布不能飄飛,只是四下裂開,轉眼間已經成了四五片在雨中飄著,“嗶駁”劇響。其實在帆布裂開之前,眾人早已經渾身溼透了,是以並不十分要緊。不過暴雨擊打在臉面上,難以睜眼,讓人頗覺得難受。
伍封和楚月兒雖然自持藝高,對此情形也是束手無策。若只是他們二人便不在乎風雨,海上風浪激盪,但深海之底多半是平靜的,只要盡力潛到海底去便感覺不到海面上的狂風巨浪。可其他人卻沒有這種本事,二人自是沒可能拋下眾人到海底藏身。
猛可地一個巨浪將木筏拋起來,便聽一迭聲響,木漿斷了數根,眾人緊抓著護欄,心忖這浪非同小可,才這一轉念間,前浪未歇,下一個巨浪又至,木筏一側被掀起來,斜立在海面上,眾人往木筏另一側滑過去,幸好有細藤系在木筏上,否則大部分人必定撞斷護欄跌入海中,眾女不禁驚呼。伍封見勢不妙,還未來得久說話,忽地又一個巨浪襲來,挾著前兩浪之威,三浪積發,疊起了六七丈高,排山倒海般壓過來,便聽轟然巨響,眾人滿頭滿臉被海水猛澆,就像有數十人各執水盆向同一人頭上潑下來一樣。木筏本就斜立,又被巨浪疾掀,劇震之下,竟然直立起來,因為木筏表面有人馬輜重,巨浪雖緩了下來,木筏去緩緩翻了下去。只聽筏上眾人大呼失聲,戰馬也悲鳴不絕。
伍封和楚月兒仗著身手高明,抓著木筏中間的帆柱,倒沒有手足無措,但筏上其他人都捆紮在筏上,若等到木筏底覆朝天,眾人必被壓在筏下,如不能儘快掙脫,必然被淹死在筏底。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有人能掙脫細藤,但面對連綿不絕的如此滔天巨浪,就算是精擅水性的水遁者只怕也難以倖免。
伍封心中驚駭莫名,情急之下,急忙展身躍起在空中,奮力向木筏掀起的一側邊上猛力推下去。他和楚月兒的用力法子與人不同,就算是身在空中、水裡,也能與天地自然相合,運勁發力與腳踏實地無異,是以身在空中,仍能全力推筏。他的力氣奇大,此刻又是全力而發,只聽他大喝一聲,竟然硬生生地將木筏掀起的一側推得覆過去,再用力下壓,“轟”的一聲,木筏回落水面上,濺得海水四射。
雖然天色陰沉,但伍封仍能看到海面上數丈高的大浪滾滾而來,心知不妙,若再有前番的三迭巨浪,木筏早晚又會被掀翻。此刻他不假思索,躍入海中,雙手抓住木筏邊上的粗木,奮力與巨浪相抗。
可這木筏被急風所吹動,在海中並不是直行,是以巨浪也並非由一側而來。楚月兒知道情勢緊急,也學伍封的樣兒躍到另一側海中,靠人力到抵擋風浪,免得筏覆人亡。筏上的人為避水寒,都將衣甲穿在身上,伍封和楚月兒身上雖有衣甲,但絲毫不影響在水中的行動。
伍封只要見巨浪由己側襲來,便逆著浪勢將木筏往下扣壓,以此來維持木筏平行於海上,雖然他神力驚人,但這大自然之威委實可怖,每一下都抵得上舉那雍鼎時的力氣,過不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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