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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董門劍法,便問他是什麼身份。列九自負劍法出眾,一心想與柳下蹠一較高下,心知這柳下蹠算起來是自己師叔祖,若說了出來,恐怕便打不成,便說是偷學的劍法。
柳下蹠大怒,親自出手,兩人戰了十幾個回合,列九便被斬斷一腿。
柳下蹠道:“偷學的劍法,決計不會如此純正,你究竟是什麼人?”
列九心道:“若是說出名號,不免有損父親的聲譽。”執意不答。
柳下蹠心有悔意,知是傷了本門子侄,見他倔強得緊,只好攜他同行,一路上指點他的劍術,道:“展某不小心斷了你一腿,有損你的劍術,不過,你雙手仍然完好,還是可練好劍法。”柳下惠、柳下蹠本姓展氏,是魯國的大夫之族,食邑在柳下。卿大夫士族才有姓,時人喜歡用食邑之地為立家姓氏,故而稱為柳下氏。
柳下蹠在待他傷愈,送了他黃金十斤,又給他一乘馬車,這才放了他回去。
列九人已殘廢,自覺無面目再回成周,遂流浪各地,這日到了齊境,遇到渠公,恰至渠公手下的十多個家丁作亂,欲殺害主人,吞沒財物,被列九識破,出手殺了作亂之人,救了渠公的性命。
渠公見多識廣,見列九雖是殘廢,劍術卻高明得很,便邀他到府中當劍術師父。列九心想:“四處流浪終非了局,雒邑是不能回去的,索性長居齊國也好。”便答應下來,這才隨渠公到了臨淄,道:“無功不受祿,我是個殘廢,幹別的事不成,不過可以為渠公守門。”渠公不願委屈了他,待以上賓之禮,列九卻定要住在府門邊的房中為渠公看守門戶,渠公只好由得他。
渠公也曾問他的身份來厲,列九不願意父親蒙羞,不肯說出來,他在列人城外斷腿,遂自稱列九。南郭子綦一家是庶人,沒有姓氏,南郭是因南郭子綦居於成周南郊,故而這麼稱呼,其名只有一個“綦”字,又因他得人尊重,故在“綦”前加一個“子”字。
列九無姓,因在列人城附近變成瘸子,遂以列為稱,稱為列九。渠公尊稱他“九師父”,因渠公在齊國大有聲名,時間長了,臨淄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了渠公府中有個“九師父”。
被離聽完,嘆了口氣道:“你在齊國三年,你父親可知道?”
列九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的心目中的列九,仍是以前那個恃才傲物的列九,既使是死了,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若是我這番模樣回去,徒惹老父傷心。”
被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被離說起先前被士卒追趕,得一高大少年相救之事,列九笑道:“此人必是王孫封,齊人都稱之為封少爺,齊人之中,只有他才這麼高大。”被離問道:“這封少爺是何家子侄?”
當時習俗,國君之子,常以“公子”二字加如名前,以為尊稱,如齊簡公之弟姜驁,人便稱公子驁,而大夫的子孫,常以“王孫”加於名前。被離聽窗外人說那年輕人叫王孫封,是以有此一問。
列九微笑道:“這人其實名叫鮑封,是鮑家的人。他年紀雖輕,卻是鮑息之弟,鮑息的兒子雖然有了三十多歲,見了他也得叫他一聲‘二叔’。”
被離奇道:“大夫鮑息我是見過的,他應該有四十六七歲了吧?為何他的兄弟如此年輕?”
列九笑道:“這些大夫姬妾眾多,俾女成群,老兄少弟之事,常有發生,又何足為奇?渠公與鮑封極好,親如家人。鮑封常在渠府一住盈月,向我學過些劍法,甚是相熟。”
被離問道:“先前若非此人,在下早被國闞二府的人殺了。”他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遍,問道:“鮑封平日可住在鮑府之中?”
列九搖頭道:“沒有,他與他母親慶夫人住在東城外十里處的伍堡之中。”
被離心道:“原來這封少爺便是慶夫人之子。”先前他聽闞止和國異說起過慶夫人,順嘴問道:“什麼叫伍堡?”
列九道:“也難怪先生不知。鮑封自小與鮑家失散,後來才找到,回到鮑家時大概已經十二三歲了。三年前,田恆初掌田氏,宴請諸客,客逾千人,鮑封與其兄鮑息便在席上。田恆見舞妙餚豐,由其是鼎中牛羊豕魚鳧肉均有,忍不住嘆道:‘上天對人的賜予太豐厚了!既有五穀,又有魚牛羊豕。’”
被離點頭道:“田恆也說得是。”
列九道:“當時人人附合田恆之言,可鮑封這小孩兒卻道:‘並非如此。天地萬物與人同生,都是相類的,不可分貴賤。人與萬物智殊力異,而分強弱,並不是何物為何物而生。人取可食之物,並非該物是上天因人而生它;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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