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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那人看起來中了十餘支箭,其實真正射入身體的只有兩支,都在衣甲護不到之處,奇道:“這是……?”
九師父道:“這是代國的一件寶物,名叫金縷衣,是用上好的精鐵與隕鐵混成的絲線穿織而成,比起一般甲冑來,不僅輕巧,而且刀箭不入。三十年前代人內亂,王子爭位,劍中聖人支離益相助小王子奪得大位,小王子以此衣為謝,從此這金縷衣歸屠龍子所有,在屠龍子的三件寶貝之中,此衣名列第一。”
其時,列國的衣甲一般都是皮製的革甲,極少有銅甲,更不用說鐵甲了。這金縷衣竟能以鐵鏈編織而成,的確少見。
兵尉臉色一變,忙道:“這些刺客若是都穿著這種衣服,肯定還有沒死的!”便欲命人檢查屍體。
九師父道:“不忙,這金縷衣天下僅此一件。只不過以這人的劍術看來,在董門之中身份應是尋常,為何身上會穿著屠龍子的這件寶衣?”
那兵尉自己拍了一下頭,笑道:“是小人胡塗,這種東西若有多件,也不會叫作寶貝了。”
其實這金縷衣只不過是一大塊編織成網狀的衣甲,中間有個大洞,只須將頭頸穿過去,將甲片前後折下,肋脅處有金環,扣上便算穿好了。
兵尉解開屍體腋下的金環,將金縷衣脫下來,笑道:“這衣服甚大,若無九尺以上身材,穿起來也不合身,這人七尺多高,定是偷來穿上的。”將金縷衣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顯是欲據為己有。
九師父伸出了手道:“拿來!”
兵尉面露難色,躊躇了一會,不情願地將金縷衣遞給了瘸子。
只因這刺客是九師父所殺,這件衣自然由九師父所得,若是這人是兵尉所殺,九師父也不好索要。
兵尉嘆了口氣,命人將屍體抬走,向九師父施禮道:“多謝列九師父援手,小的這便去辦事了。”帶兵自去忙碌。
被離看著那九師父,只覺頗有些面善,他一生相人無數,對人之面目記憶甚佳,心道:“這人我以前定是見過。”
這時,那九師父目光如電,也向被離看了過來,臉上忽露喜色,大聲道:“原來是被離先生!”
被離拱手道:“九師父,我們究竟在何處見過呢?”他聽兵尉叫這人為“九師父”,便也這麼叫。
那九師父上前挽住被離的手,道:“被離先生,我是南郭子綦的第九子,當初你曾給我相過面的,只不過我現在名叫列九。”
被離想了起來,笑道:“原來是九少爺!你為何……?”眼光向列九的腿上瞧去。他以前見過列九,那時列九還是雙腿完好。
列九嘆了口氣,道:“我這條腿是被大盜柳下蹠斬斷的。”
被離驚道:“什麼?”
列九道:“十年前先生到了雒邑,家父請先生為我們兄弟九人相面,先生看完後,說是我的命相最好,天天可以吃肉。”
被離想了起來,道:“是啊,那時南郭先生反而大哭起來,說你們在雒邑城南種菜,以菜為食,你反而可天天吃肉,若無災禍,怎會有福?”
列九道:“先生與家父見識高明,如今我在渠公府上,閒時教家丁們一點粗淺的劍術,渠公待我甚厚,果然天天吃肉。”
被離嘆道:“你又如何惹上了柳下蹠,還傷在他手裡?”
列九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不如覓一酒肆詳談,也算列九稍盡地主之誼。”
被離心想:“列九腿殘,確不宜長久站立。”點頭答應。
列九叫來一個家丁,命他將金縷衣拿回去,自己帶著被離,到了渠公府內一間小木室中。
此室是列九居所,甚是簡陋,兩人喝了幾杯酒,言談甚歡,列九便說起他遇到柳下蹠的事情。
原來,南郭子綦是董悟之徒,劍術極高,後來不知何故被董悟逐出了師門。他醉心於劍,甘於淡薄,與九個兒子一起在成周城南種菜,不與權貴交往。
列九從父學劍,劍法在諸兄弟之中最好,在成周城中十分有名,不免有些年輕氣盛。四年之前,他奉父命到代國向祖師爺屠龍子支離益祝壽,回國途中,與北地的一幫牧馬商人同行,在列人城外遇到大盜柳下蹠的人馬攔截搶掠。
本來,柳下蹠有個規矩,被搶若是順利交出財貨,柳下蹠絕不傷人,取財物之七成,留下三成給貨主作盤纏。列九身無長物,本也損失不大,但他年輕氣盛,自視甚高,又怎會乖乖就範?仗劍與賊眾廝殺,一連殺了柳下蹠十七八名手下,其中有兩個是賊群中的高手。
柳下蹠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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