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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夫,長留於齊國,如何?”闞止面色一沉,還未說話,被離嘆道:“外臣是亡家棄國之人,怎敢居廟堂之上?何況吳王夫差、伯嚭等人都是狹窄陰狠之徒,國君若是用外臣為大夫,吳國前來索要亡臣,國君又能如何應對?如今吳國正強,國君最好是不要得罪了吳國,否則,因外臣一人而引致兩國戰端,外臣之罪過大矣!何況魯國的孔子新修《周易》,外臣已經與其弟子端木賜約定,不日赴魯向夫子求教,若非國君見招,外臣此刻已在赴魯之途中了。”齊簡公嘆了口氣,道:“既是如此,寡人也不好強留先生。”
闞止眼珠轉了轉,道:“先生適才所算的這個‘比’卦,卦辭說是吉,但先生卻說並非好卦,究竟其中有何道理?”被離苦笑道:“大凡算卦,卦辭只是大約其意,真正的吉凶禍福,全在變爻。此卦變爻在‘六三’,乃是‘比之匪人’,即是用人不當之故。”齊簡公吃了一驚:“‘比之匪人’?”闞止笑道:“先生之卦,果然極準。如今正是‘比之匪人’,才要排難去厄。”齊簡公沉吟道:“唔,也有道理。”
被離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闞止道:“先生有何話說?”被離嘆了口氣,道:“既然國君招外臣來,外臣若是知而不言,非相者之道。但外臣若是實話實說,又恐招來殺身之禍。今日死便死了,外臣有幾句話要說。”齊簡公聽他說得鄭重,又吃了一驚。
被離道:“國君所欲排難去厄,這個‘難’和‘厄’,恐怕是田氏一族吧?”闞止豁然站起,道:“你……,你說什麼?”被離道:“齊國田氏專權,齊君大權旁落,其實是天下皆知的事。如今國君莫非是想與闞左相聯手,驅逐田氏一族?”
齊簡公臉色大變,闞止沉聲道:“你……,莫非你已經投靠了田恆?”被離搖了搖頭,道:“外臣本非齊人,又何必投靠於他?只是我在齊國三日,便已知道田氏勢大,恐怕難以扳倒。國君萬萬不可小視了他,如今田恆軍權在握,單是他的二千八百門客,便足以在臨淄城之中攪個天翻地覆,何況田氏在齊民中名聲頗佳,甚得齊人之心。卦辭是死的,人是活的,吉凶之變,世人難測,依外臣看來,國君不如暫且忍耐,田氏雖然跋扈,畢竟不敢對國君如何,國君只須招納賢才,暗中培殖勢力,未必不能除掉田氏。如今之計,務要謹慎才是!”齊簡公臉上陰晴不定,點了點頭。
闞止哼了一聲,道:“先生之言,太過小覷了國君和本相。”向齊簡公使了個眼色,做了個殺人的手勢。齊簡公躊躇了半晌,嘆了口氣,道:“話已至此,先生請先到左相府上憩息數日,待此間事了,寡人派兵車十乘,送先生到魯國。”被離又嘆了口氣,道:“只好這樣了。今日為國君招來宮中,即便出了去,田恆也不會放過外臣,到了左相府上,正好免了田氏的騷擾。”
闞止心有不甘,哼了一聲,招來宮中侍尉長,命他帶侍衛二十人將被離送到他家中去。
被離走後,闞止向齊簡公道:“這被離胡言亂語,國君何不殺了他?”齊簡公嘆道:“此人是天下名士,殺了他會招來害賢之名。如今用人之際,殺了被離,恐怕再無人敢為寡人效力。何況此人之言,未必無理。”闞止點頭道:“國君心軟,闞止也只好聽從了。好在臣下的府中戒備森嚴,倒不怕他跑了出去,走漏風聲。”
齊簡公皺眉道:“連被離這個外人,來齊國數日,便已經猜到我們要對付田氏,田常莫非會想不到?”闞止道:“若說田恆猜不到,那自是太輕視了他。不過,田恆雖猜到國君和微臣要對付他,卻料不到臣下究竟有多少勢力。以他看來,在臨淄城中,以他的勢力,就算國君宮中兵卒盡出,加上臣下府中的一千多人,又如何能夠與他抗手?即便是國、高、鮑三家的人算起來,也不足二千人,怎敵田恆堂弟田逆的一萬臨淄城守兵?他一向輕視我們,又怎會小心防備?臣下請來的代地三十六刺客,個個都是董梧的門下弟子,劍術了得,只要能刺殺田逆,臣下便可順利接掌臨淄的城守兵卒,即便是刺殺失敗,我埋伏在城外的三千死士,足以牽制田逆。何況我們還有大盜柳下蹠手下的兩千騎兵,可算是一支極厲害的奇兵。田恆怎麼也想不到,大盜柳下蹠竟已經悄悄來到臨淄城外了罷!”
齊簡公點了點頭,皺眉道:“若是一切順利,當然是好的。只是柳下蹠這人縱橫列國,無人能制,這次竟會答應了你,所求之償想來也極是駭人吧?若是他的人馬進了臨淄城中,恐怕會搞個天翻地覆,後患無窮。”闞止道:“柳下蹠所求當然是極高的,不過,田氏一家,富可敵國,田氏若滅,其一成家產便足以打發柳下蹠了。何況,柳下蹠答應,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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