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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缺哼了一聲,沉聲道:“大將軍的行蹤,臨淄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既然大將軍早已回府,你為何不告訴遲遲呢?”
許衡道:“不幹小人的事,政大夫吩咐過小人,不許將大將軍回來的訊息告訴遲遲姑娘。若是走露了風聲,便拆了小人這長笑坊。小人只好叮囑坊中上下人等,不許將訊息告訴她。”
田盤大為不悅,瞪了田政一眼。
晏缺又喝道:“將那一干契約官帶上來。”
那一班契約官上來之後,晏缺喝道:“遲遲這份宅契,是誰制的?”
契約官中有兩人答道:“回大司寇,是小人制的。”
晏缺奇道:“為何有兩個人呢?”
其中一人道:“稟大司寇,是小人補制了一仿竹契。”他是個小小的契約官,面對眾多貴卿大夫,卻不卑不亢,神色自若,與那一班面無人色的契約官大不相同。
晏缺也覺此人與眾不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忙答道:“小人名叫吳舟。”
晏缺喝道:“既然原契不是你制的,你如何敢去補制?”
吳舟道:“那日政大夫拿了一份備案來,說原來那份遺失了,命小人補制了一份。他是臨淄都大夫,小人是他的屬下,不敢不聽。”
晏缺對另一人道:“原來那兩份是你制的吧?”
那人道:“是小人張平所制。”
晏缺喝道:“宅契究竟是誰的?”
張平偷偷看了田政一眼,道:“是……是政大夫的。”
晏缺哼了一聲,道:“那份備案帶來了沒有?”
吳舟答道:“備案在小人這裡,政大夫那日讓小人補制後,忘了拿走,被小人帶了來。”
田政重重地哼了一聲,吳舟卻不理他。
伍封見吳舟並不隱瞞,田政是他上司,他卻毫不畏懼,是條不畏強權的漢子,對他心生好感。
晏缺道:“將宅契呈上來。”
吳舟從袖中拿出了刻著宅契的竹片,交給蒙獵,蒙獵依規矩拿給堂上人看。
晏缺道:“各位看清楚了,這份備案上的筆跡與先前那兩份相比,與哪一份相同。”
田政面如死灰,偷偷向父兄看去,卻見田恆和田盤對他毫不理睬。
眾人都看得出來,這一份備案上的“遲遲”二字與伍封先前拿出的那一塊筆跡似是相同,與後面遲遲拿出的一塊是的字大異。
晏缺問吳舟道:“你補制的宅契上,‘遲遲’兩個字是誰寫的?”
吳舟道:“稟大司寇,是政大夫親筆所寫。”
晏缺又問張平道:“你說兩份原契是政大夫所制,上面簽字自然是他的了?”
張平囁嚅半晌,口中也不知說些什麼。
田政道:“大司寇多半是見簽字有些不同吧?實不相瞞,在下會寫多種字型,是以後補的和原件忘了用同樣的字型所寫。”
晏缺哼了一聲,道:“是麼?”
伍封笑道:“大司寇,不如就讓田政如原件字型般再寫‘遲遲’二字罷。”
晏缺點頭道:“也好,拿筆硯來。”
有鮑府家人拿來了筆研和竹簡交給蒙獵,蒙獵放在田政面前的案上。
田政沉吟擺晌,在竹簡上寫了“遲遲”二字。
蒙獵拿著竹簡又讓大家看了一遍,眾人覺得這兩個字與先前伍封拿出竹簡上的字也略有些像。
竹簡到伍封面前時,伍封笑道:“田政,你的記性倒不錯哩!居然還寫得有一點像,不過,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小笛這人善用左手,用膳寫字都是用左手。是以常人寫字時,筆劃是從左到右,小笛寫字時,筆劃是從右到左。其中的分別,當然是行家才能看出來。不過,正因為小笛的筆劃從右倒左,是以先橫後豎相連時,便只得作兩筆來寫,你用右手,自然是一筆帶過。嘿嘿,你仿寫得再象,這一點終是露出破綻來。”
蒙獵又將備案的那份與竹簡放在一齊,給眾人看過,眾人便看出其中的分別來。
那張平見事情敗露,忙叩頭道:“啟稟大司寇,那兩份原契確是鮑笛少爺的。”
晏缺喝道:“你先前如何要說是田政的呢?”
張平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道:“不幹小人的事,政大夫早就吩咐,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他的。小人是他的手下……”。
晏缺喝道:“慢慢再同你算帳。恆善!”
恆善雖得過子劍與恆素的吩咐,仍然嚇得臉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