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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遡洄從之,道阻且躋。遡遊從之,宛在水之坻。兼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遡洄從之,道阻且右。遡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伍封聽見詩中那一種懷念入骨、可望不可得的意味,魂為之奪,嘆道:“遲遲此詩如同天籟,只是聽在耳中微感心酸,有沒有快樂一些的?”
遲遲笑道:“快樂的也有,仍是一首《桃夭》。”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其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室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室家人。”
伍封聽此詩似是賀女子出嫁之喜,並予以祝福,果然十分歡快,擊掌大笑道:“甚好,甚好!”忽又皺起了眉頭,想起心事來。
楚月兒好奇問道:“公子又在想什麼?”看他的神情,所想的自然不是武技了。
伍封嘆道:“柳大哥千里迢迢給我送了遲遲這件寶貝來,日後怎樣才能答謝他呢?”
楚月兒笑道:“公子也給師叔送件會唱歌的寶貝罷。”
伍封嘆道:“天下還有誰的歌聲能勝過遲遲呢?若是隻要會唱歌便成,索性讓小興兒去好了。要是他放開嗓子哇啦哇啦唱一陣,多半會將烏鴉蛤蟆騙一大群到柳大哥的府中,只怕也算得上是天下一絕哩!”
眾人大笑不已,遲遲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從馬上跌下來。
伍封馳馬上前,索性將遲遲抱過馬來,小聲在她耳邊道:“眼下我心癢得緊,今晚紮下大營,遲遲便為我舞一曲瞧瞧。”
遲遲臉色緋紅,呢聲道:“只要公子願意,遲遲便跳舞給公子看。”
眾人又騎了一會兒馬,這才回到隊中,三女坐在銅車上,忍不住看了在前面趕車的那“天下一絕”鮑興,偷偷笑個不住。
鮑興渾然不知,搖頭晃腦地哼著小曲,揚揚自得其樂。
到晚間時,大隊到了夷維城,伍封與妙公主、楚月兒、遲遲帶了平啟、招來、二鮑、四燕女和三十勇士入城,其餘的勇士步卒由趙悅、蒙獵和吳舟三人領著,也將葉柔留在營中,指揮營中婦孺,在城外紮下了大營,伍封恐怕他們三人計慮不足,便請冉雍也留在城外大營之中。
伍封徑直前往晏缺的城中的府第,妙公主是晏缺的外孫女,自然算得上是晏府是主人,一行人到了晏府,府前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領著一大班家人侍婢在門外相迎。
那人向伍封施禮道:“小人晏安,是晏老大夫委在夷維城的管事。”
伍封離看臨淄城前,晏缺曾說過此人。他自小在晏府長大,故被晏缺派來管理采邑的邑收之事。
伍封道:“原來是晏兄,老大夫曾對在下提起過你。”
眾人入府,在堂上坐了下來,平啟、招來和二鮑自去安置勇士和夜防。
妙公主問道:“那玄菟靈的府第也在夷維城中,他為何不來?”
晏安欠身答道:“回公主的話,玄菟法師深居簡出,小人到夷維兩年,也未曾見到過他,小人早已通知過他大將軍駕臨之事,未知道他會不會來。”
妙公主奇道:“你與他同居一城,他的族人每年的邑收要由你收取,他連你的面子也不給嗎?”
晏安搖頭道:“小人怎能放在法師的眼中?萊夷九族之中,除了夫餘貝上人外,只怕他誰也不會給面子罷。”
正說話時,一個家人進來道:“公主、大將軍,玄菟族來了個叫公輸問的人,在府外求見。”
伍封道:“請他進來。”
晏安笑道:“大將軍面子不小,這公輸問是法師的唯一弟子,向來不與人打交道,因為法師並無子嗣,公輸問似是法師的親族,被人視作玄菟族的下一任法師哩!”
只見平啟帶了那公輸問進來,公輸問生得修長挺拔,鬚髮整齊,年紀雖只有二十多歲,頭髮卻早就白了,頗顯得有些詭異。
公輸問施禮道:“小人公輸問,奉家師之命來向大將軍請安。”
伍封道:“公輸先生費心了,請坐。”
公輸問坐在晏安對面,看了看妙公主、楚月兒和遲遲和伍封身後的四燕女,忽地臉露驚訝之色。
伍封心道:“這人是玄菟靈的徒弟,理應是超凡脫俗,但見了美人照樣心動,怪不得男人在女人面前總是束手束腳。”
公輸問怎知他心中的古怪心事,道:“家師向來不理俗事,是以未曾親來,決非有意對大將軍不敬。”又向眾女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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