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閭邱明打過招呼,寒喧了幾句,由子劍引著,坐在右手的第一席上。由於他只帶了伍傲一人,便由伍傲坐在身邊的第二席上。
子劍哈哈一笑,走到中間五席的正中一席上,左右各兩席,左邊坐著葉柔等幾個女人,右邊坐著招來等數名男子,看來,其左右兩席都是他的男女弟子。那恆善想是創痛未止,不能就坐,所以未見於席上。
子劍這種排座之法,乃是至親好友在家宴飲的座法,並非宴賓之禮,是以連伍傲也能坐在公子高的上首。若是大宴賓客,客人所帶的家將侍衛,只能坐在主賓後排的席上,不能坐在前排佔了貴客之座。
子劍拍了一下手掌,立時一眾婢妾從堂後出來,端著酒葷美食,如蝶入花叢般穿行堂中,每席之後都站了一名小婢侍奉飲食酒漿。
酒過三巡之後,閭邱明笑道:“子劍先生隱居昌國城三年,令人好生掛念,今日突來臨淄,想是太過寂寞了吧?”
公子高也道:“師父未見弟子三年,弟子幾番要拜訪師父,總是不得其便。近年來弟子勤練劍法,自覺頗有進境。宴飲之後,還要請師父指點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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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心道:“原來你也是子劍的徒弟,怪不得子劍一到,便巴巴地趕了來。”
子劍淡淡一笑,道:“如今封大夫風頭正勁,劍術遠勝於為師,公子找他指點,豈非更為方便?”
此言一出,公子高與閭邱明都皺起了眉頭,招來和葉柔都面露不屑地望著伍封。
伍封笑道:“子劍先生說笑了,在下這一點微末功夫,怎入先生法眼?實不相瞞,在下劍術平平,但運氣尚佳,是以宵小之輩的卑鄙手段,在下也不怎麼放在眼裡。”
子劍聽他話中有話,臉色微變。不過,他是個老辣精明的人,笑道:“聽說那樓無煩劍術奇高,卻被封大夫所殺,不知詳情如何?”
朱平漫變了臉色,狠狠地盯著伍封,一幅噬人的模樣,伍封愕然,心道:“樓無煩又不是你老爹,何以這般惡狠狠看著我?”說道:“樓無煩的劍術,還算過得去吧!不過,既然他已死了,在下也不願再已死人作為話題,擾人安眠於地下。”
朱平漫怒哼了一聲,子劍笑道:“封大夫大約不知道,那樓無煩是朱先生唯一的弟子吧?”
伍封暗吃一驚,說道:“這倒是意想不到。不過,人也殺了,後悔也是無益。子劍先生這麼說,莫非是想叫在下掘了樓無煩的骸骨出來,向他叩頭陪罪?”
葉柔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格格地笑出聲來,子劍怒瞪了她一眼。
朱平漫“嘿”了一聲,顯是怒氣勃發,難以抑制。
伍封知道今日之事,不動手一顯功夫難以脫身,心道:“這個子劍一心想挑動朱平漫與我動手,若是太過示弱,日後子劍的門人弟子定會找上門來,糾纏不休。”他見朱平漫的模樣,多半是粗豪衝動之人,故而以言語激得他發怒,動起手來,易露出破綻。
朱平漫正要起身向伍封挑戰,卻見子劍身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先已站起身來,喝道:“封大夫劍術了得,在下習劍多年,未能有成,想請封大夫指點一二。”
眾人愕然,想不到朱平漫未及動手,子劍的弟子卻先向伍封挑戰。不過眾人轉念一想,這人多半是怕伍封與朱平漫動手之後,大敗而走,甚至或傷或死,再想挑戰也不得,便搶先站了出來。
子劍喝道:“小武,封大夫劍術無雙,豈是你能仰其項背的?”
伍傲小聲道:“公子,這一戰便交給小傲吧?”
伍封知道伍傲是母親在吳國收養的孤兒,劍術得過父親伍子胥的真傳,又經慶夫人的精心調教,是以劍術在伍堡之中僅次於自己和慶夫人。他從小在伍堡練劍時,這個伍傲便是他的陪練對手,劍術恐怕與那個古陶子弱不了多少。
伍封本想答應讓伍傲出戰,但轉念一想,這人向自己挑戰,子劍表面上責罵,卻並沒有出言阻止,想是此人劍術極高,子劍認為他能與自己一較高下,對他頗有信心。怕伍傲有失,小聲笑道:“小傲,我這兩天手癢得緊,何況我不出場,他們又會使人來搦戰,總是麻煩不過,不如我來打發他吧。”
在伍傲的心中,伍封如同天人,從不會想過伍封會有敗時,點了點頭,手卻緊按劍柄,周圍打量,怕子劍另有詭計。
伍封長笑一聲,道:“在下今日手癢得緊,正想找子劍先生切磋一下,這位兄臺願意下場,在下權當熱身罷。”長身站起,站在了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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