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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裡,君父是天,臣子為犬,百姓如鹿或是如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就是不把人當人看,難怪吃起人來,也和吃豬吃狗吃雞吃鴨一般,沒有絲毫物傷其類的感覺。
除了中國的吃人文化之外,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史裡醞釀出來的戰場兵法、政治陰謀也是高明狠毒無比,足以令外國的任何一個名君良將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因為中國人內鬥向來積極,五千年的文明史基本上全是從血雨腥風之中一路飄搖走過來的,自己人殺來殺去,最終優生劣汰下來,難怪會出現這麼多領先世界的智慧瑰寶,因為都是用無數中國人的鮮血與屍骨堆出來的。
而深受中國傳統文化薰陶的文豪,大多喜歡汪汪,或者浮華淺薄,狹隘片面,從古代到近代,真正有內涵有見識的文學大家能讓秦川敬佩的滿打滿算加起來也只有三個而已。一個是魯迅,一個是莊子,半個是司馬遷,半個是屈原。(現代的作家,例如李敖之流,不算進去。)
面對吃人的兵痞,秦川自信可以殺光,可是面對整個吃人的中國文化,秦川卻又該如何辦?坐在唐蘭墳前,漸漸收回思緒的秦川心中一片迷茫。秦川緩緩的站了起來,向死去的唐蘭承諾:唐蘭,我今天在你墳前發誓,一定要改變這個罪惡的世界。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躲在一邊空想計劃,對現實卻袖手旁觀。世俗之人廉價可笑的評價將不會再成為我的枷鎖阻礙。一味追求完美其實只是起源於我的眼高手低,自以為是。或許我未必能做好,但只要不斷努力去做,最終能讓世界上的罪惡比現在少一點,那也遠遠強於躲在一邊自我陶醉,自命清高。
秦川轉過身去,不再回頭,朝遠方一步步走去,步伐逐漸變得堅定穩健起來。走上了一個山頭,秦川看了看血色的夕陽,又朝目的地淮安眺望而去,心中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大學之時,指導員的一句話:“等你們將來走出象牙塔,踏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之後,還能保留幾分現在的本色?”染缸不會被布料改變顏色,而布料卻必定因染缸而改變。秦川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改變了,被染上了一片鮮紅的血色。秦川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屠夫秦川,或許這將是世人對我的評價。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川不緊不慢的下山而去,血色的夕陽為孤單的他新增了一條長長的影子。他很孤單,路也很長。
十九章 東奔西顧(6)
兩萬烏合之眾若想攻下一座十萬兵力以上的堅固城池,根本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此時兵臨淮安城下的兩萬江淮軍將士卻個個信心百倍,因為指揮他們的是公認天下無雙的兵法大家秦川。
江淮軍原本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匪軍,軍紀鬆弛,訓練不足,戰鬥力比起正規軍來相差甚遠,混水摸魚,掃蕩下鄉村還是綽綽有餘,但遇到精兵,就只有逃跑的分了。江淮軍習慣在流民之中拉壯丁以便快速補充兵力,可是自從李唐和瓦崗李密的日益強大,流民基本上投奔那兩方安家去了,失去大量兵力補充的江淮軍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又夾在李唐和瓦崗勢力周圍,地盤和部隊被雙方不斷蠶食。杜伏威極為鬱悶,可是又沒能力與李淵或者李密叫板,只好忍氣吞聲。按正常人的眼光來看,江淮軍的出路似乎只剩下投降李淵或者是投降李密這兩條路了。
李密和李淵手下人才濟濟,憑著大土匪杜伏威那點才能,以及江淮軍剩下的那點可憐家底,不管投靠了誰,都很難重用,最多當上個富家翁。何況富家翁還只是一種奢望,能否留得住老命還很難說。早一陣子,杜伏威的一群手下攔路打劫,卻恰好撞上了李密的寶貝兒子李天凡帶著一個出身青樓的秘密情人私下出遊,結果李天凡中了一箭殺出重圍,那女子卻送了命。此事弄得原本打算投靠李密的杜伏威大發雷霆。若投靠了李密,即使李密不計較,將來李天凡能這樣善罷甘休嗎?根據傳聞,李天凡並不是一個十分大度的人。至於李淵就更乖乖不得了了。這老混蛋有一個不良嗜好,特別喜歡殺各地義軍頭目,主動歸降的也好,戰敗被抓的也好,無論勢力大小、能力怎樣、態度如何,一律殺了。只有夏王竇建德,因為太子李建成反覆求情,才勉強放過。結果早一陣子李建成帶兵出征,竇建德在家中便被人刺殺了,而刺客卻被李淵赦免了,其中的奧妙可謂路人皆知。
既不能投李密,又不能投李淵,怎麼辦?地地道道的土匪頭子杜伏威想來想去,決定先撈一票大的,再帶著手下跑路,遠遠離開猛虎般的二李,另找一塊地盤安家,反正當流寇也不比當土匪差多少。聽說老盟友朱桀要打飛馬牧場的主意,杜伏威立刻跑去大獻殷勤。飛馬牧場財大氣粗,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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