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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卷,整日裡對燈研讀。可惜的是,他直將手中地圖一一比對完畢,始終未有頭緒。
“無奈之下,他想起當年鎮摩教一戰時,曾聽左護法痛罵那位潛入教中的叛徒,稱此人為布日古德,罵此人是韃子。他心中一動,索性打算找些北元境內的地圖來看。
“因當時朝中大開馬市,時有北元人率馬隊到我朝,販售馬匹的同時,換些布料和瓦器回去。李伯雲便從一位北元商人手中高價買下一幅北元境內的地圖,又藉著跟馬隊中隨從攀談,打探北元可有什麼起死復活的傳說。
“那人倒是說起了一座山名,說那山下有座廟,被當地人奉為神祗,據說月圓時分,廟中神明或會顯靈,若帶著供品進廟,誠心許下願望,沒準能感動神明,達成所願。
“可惜的是,那山雖不難找,廟卻因有神明護佑,少有人見過,傳說中,只有有緣之人才能有幸尋到廟的所在之處。聽說百年前,有一位北元王爺無意中勘破了廟外的機關,費盡千辛萬苦求得了神明的垂憐,喚回了他本已嚥氣的母親。”
平煜自是不相信所謂起死回生的鬼話,然而聽了這番話,卻免不了想起當年流放時曾在北元境內見過的異象,尤其是那座一夜之間消失的古廟,最為古怪。
便問:“那座山是不是叫託託木兒山,就位於旋翰河附近?“
陸子謙啞然,看了看平煜,點頭:“正是。“
平煜眸中起了波瀾,難道此廟果真跟坦兒珠有關?
陸子謙卻又道:“知曉此事後,李伯雲索性又贈了些銀兩給那名北元人,託他畫些託託木兒山的地貌給他,沒料到的是,此人極重諾,一年後,不但再次隨商隊前來我朝交易,同時還將一幅託託木兒山的詳細地形圖交予了李伯雲。
“李伯雲喜出望外,比對了手中那塊坦兒珠上雕刻的痕跡,越發肯定上頭所畫的是座山,至於是不是就是託託木兒山,因他手中只有殘餘的坦兒珠,暫且無法下定論。
“只是,他越發覺得五塊坦兒珠若拼湊在一起,很有可能是一把開啟某處大門的鑰匙,而那座時常神秘消失的古廟,沒準藏有北元什麼罕寶,只要找到託託木兒山,加上有坦兒珠做匙,不難找到那座古廟。
“他認為,如果當年鎮摩教教主所言為真,啟動坦兒珠時需滴落藥引的心頭血到坦兒珠之上,方能讓五塊坦兒珠上頭的痕跡顯形,那麼在他看來,這所謂用心頭血顯露出來的東西,也許恰好便是進入那座古廟的路線圖。
平煜怒極反笑,什麼東西非得用心頭血方能顯形?無稽之談!
“如此一邊揣摩坦兒珠的秘密,一邊暗中找尋右護法,不知不覺間,李伯雲在京中蹉跎了三年,原本僵凍的內力逐漸有了化開奔湧之勢,在此期間,西平侯府始終未有不妥。他心知鎮摩教之人均擅長易容,右護法更是個中翹楚,既到了京中,說不定早已改易容貌、扮作他人,可惜茫茫人海,他就算有心找出右護法,一時也難有頭緒。”
平煜聽了此話,心底那份隱含不詳的預感再起湧起,死死盯著陸子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清楚地知道,右護法二十年前便已潛入永安侯府,五年前,更害死真正的鄧安宜,取代鄧安宜成為了永安侯府的二公子。
倘若這位假扮鄧安宜的右護法認定祖父手中有塊坦兒珠,在找尋藥引的同時,難保不會將主意打到西平侯府頭上。
巧的是,恰是在五年前,平家突遭大難……
他心底突然變得一片冰涼。
……五年前那一場覆頂之災,始作俑者難道另有他人?
第122章
因這訊息太叫人震撼; 平煜腦仁裡混亂得彷彿有什麼重物在鈍鈍地敲。
陸子謙的聲音近在耳旁; 每一個字他都聽得真真切切,偏偏無法領會出話裡的含義。
李攸見平煜神色有些不對勁; 皺了皺眉,喚道:“平煜。”
平煜抬頭,見李攸目露憂色,想起陸子謙接下來要吐露的訊息極為重要; 胡亂地將思緒理了理。
於是陸子謙的話語彷彿穿透厚重迷霧,重又清晰了起來。
“李伯云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幾番想前往北元旋翰河附近一探究竟,終究因路途遙遠; 北元屢犯我邊境; 始終未能成行。然而自本朝開國以來,不止太祖皇帝八徵北元,先皇也曾五回攻打蒙古,到第四回 時,北元總算被北征之軍打壓住,邊境因而博得了片刻安寧,李伯雲聽得這個訊息; 喜出望外,自覺前往北元的機會終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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