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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謙驚魂未定,一旁聽見,抬頭狐疑地看向平煜。
平煜恰好朝他看來,眸光意味不明。
對望一陣,陸子謙敗下陣來,僵硬地收回目光。
最初的慌張過後,他已經多少恢復了鎮定,開始仔細回憶今夜的每一處細節,照當時刺客出現時的情形來看,有些地方很值得細細推敲。
可他明知如此,卻別無他法,因坦兒珠已然暴露,無論東廠還是錦衣衛,都斷不會輕易放過他。
為今之計,他只能將坦兒珠乖乖奉上 。
傅蘭芽他想救,可他也不想給京中家人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唯一讓他感到不甘心的是,相較於東廠,他竟寧肯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平煜。
平煜想必也是吃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他面前如此沉得住氣。
“陸公子,我十分好奇,你身上怎會有一塊坦兒珠?”平煜望了陸子謙一晌,似笑非笑地開口了。
陸子謙眼皮掀了掀,一哂,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天快亮了,若平大人不想讓人半途相擾,煩幫我屏退不相干的人,容我細細道來。”
等平煜做好一應安排,房內重歸寂靜,陸子謙便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擱置於桌上那塊坦兒珠旁邊。
他先將當年如何無意中救了李伯雲一事交代明白,這才道:“二十年前,李伯雲有位情投意合的未婚妻,不幸的是,這位未婚妻還未過門便病亡了。”
洪震霆吃驚不小,“難道伯雲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去鎮摩教搶奪坦兒珠?怪不得當年那位未過門的杏娘病逝後,伯雲病了一段時日,忽有一日登門來找他姐姐,只說如今倭寇作亂,他堂堂七尺男兒,不能苟安一隅,要幫官府剿倭,不等他姐姐細問,便匆匆而別。我和他姐姐只當他已對杏孃的事釋懷,沒想到他竟是偷偷去了夷疆。”
說到此,洪震霆悲從中來,長嘆一聲,緘默了下來。
陸子謙頓了頓,毫無波瀾道:“所謂剿倭不過是託詞,李伯雲實則是在聽得坦兒珠之名後,既生了一絲能復活未婚妻的僥倖,也生了貪念,唯恐這等稀世奇珍落入旁人手中,這才連夜點了門下幾名精明幹練的門徒,跟他一道趕往夷疆。
“也就是在那回鎮摩教血戰時,他不慎被右護法放出的毒蛇咬傷,雖因內力渾厚,僥倖活了下來,一身武功卻因此盡喪,所帶的門下弟子也悉數命喪大岷山峰頂。
“好不容易傷愈,他想起因著自己的貪慾,不但武功全廢,連教中門徒也折損大半,自覺無顏回去面對洪幫主夫婦及逍遙門的幾位長老,便藏著奪走的那塊坦兒珠,滯留在夷疆,終日渾渾噩噩,借酒度日。數月後,他在一座荒廟中夜宿時,無意中發現了鎮摩教教徒的蹤影,跟隨一路,聽到這二人說話。
“這兩人說,當時來教中搶奪坦兒珠之人,因掩了臉面和招式,無從得知究竟是哪門哪派。
“多虧教中的左右護法細細打探,現已知大致知道其中一人便是東蛟幫的幫主。而另一塊不慎遺失的坦兒珠,因當時西平老侯爺率軍掃蕩鎮摩教所在的大岷山山腳,十有八九落在了西平老侯爺的手裡。教主如今病危,右護法打算讓左護法留守教中,自己則去京中想辦法從西平侯府將那塊坦兒珠偷出。”
此話一出,屋子裡肅穆得針落可聞。
不止平煜,連李攸和洪震霆都露出錯愕表情。
平煜臉色陰沉沉的,冷聲道:“你是說我祖父奪了一塊坦兒珠,而右護法知曉此事?”
不對,在他的記憶中,祖父從未提起過坦兒珠三個字。若府中真有坦兒珠,此物又曾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祖父就算不相信關於坦兒珠的傳言,勢必也會對家人有所提及。
故,這一切不過是右護法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陸子謙搖頭道:“李伯雲當時不過略一提及,並未深究這話裡的真假。但他見鎮摩教對坦兒珠如此執著,本已經心灰意冷,卻因著一份不甘,在聽到那兩名教徒的談話後,也跟著離開了雲南,趕往京城。
“到了京城後,他易了容貌,用剩餘的積蓄在京中西平侯府附近開了一家酒肆,為求恢復功力,每日契而不捨習練心法。
平煜聽得西平侯府四個字,不易察覺地握緊了手中的茶盅,好不容易才按耐住自己打斷陸子謙的衝動。
“一年過後,李伯雲內力有了恢復的跡象,無事時,便時常拿著那塊坦兒珠揣摩,時日久了,他發現那上頭所雕刻的東西似是一幅地圖,於是便蒐羅來京城所能蒐羅到的地圖,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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