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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似乎在往外看了看,很快又將門無聲無息地關上。
傅蘭芽想起傍晚所見,意識到那間房是鄧家兄妹所住客房,兩房間亦跟她們主僕和平煜的客房一樣,挨在一處。
如今鄧安宜不知去了何處,那麼,房中之人很有可能是鄧小姐或是其僕從。
她沒心思細想,回過頭,繼續焦慮地找尋林嬤嬤,可惜無論她怎麼喚林嬤嬤,諾大一座走廊都悄無聲息,全無回應。
喊到後面,她心裡被失去林嬤嬤的巨大絕望給攫住,聲音漸漸失去了平穩,帶了幾分顫意。
平煜聽在耳裡,不知為何有些煩亂,眼看走廊上那群刺客已然消停,正想著要不要喊陳爾升等人過來找尋,忽聽到身後傳來林嬤嬤的聲音:“小姐!”
回頭一看,卻見林嬤嬤戰戰兢兢站在樓梯間,像是剛被人拉著上了三樓,瞧見傅蘭芽,跺腳喚了一聲,便急急便朝這邊奔來。
她身邊那人,若沒看錯,正是鄧安宜。
傅蘭芽忙掙脫平煜,朝林嬤嬤迎去,走得太急,不小心跌在地上,又扶牆爬起,繼續摸著牆朝前走。
林嬤嬤看在眼裡,愈發心疼,好不容易到了跟前,一把摟住傅蘭芽,壓抑著悲涼哭了起來:“小姐,嬤嬤還以為你遭了不測,差點就活不下去,虧得沒事,否則的話,真要叫嬤嬤心疼死了。”
傅蘭芽情緒不似林嬤嬤那般外露,卻也紅了眼圈,細看她一番,柔聲道:“好嬤嬤,可曾受傷?”
林嬤嬤搖搖頭,回頭指了指剛好走到身後的鄧安宜,對傅蘭芽道:“多虧了鄧公子,不但救了我,還帶我下樓去找尋小姐,要不然,嬤嬤早就見了閻王,哪裡還能見到小姐。”
鄧安宜走到林嬤嬤身邊站定,臉上還殘留著幾滴剛才跟人廝殺時濺到的血跡,平添幾分猙獰肅殺之意,跟他儒雅的氣質並不相宜,看著傅蘭芽的目光卻很和煦。
傅蘭芽眸光閃了閃,抬眼看向他,低聲道:“多謝鄧公子。”
他笑了笑道:“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忽聽平煜冷冷道:“你二人先行回房。”
傅蘭芽主僕訝然回頭,見平煜面色彷彿結了層寒霜,語氣裡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第23章
看得出,平煜並沒有調換客棧及客房的意思,主僕二人默了片刻,只好攙扶著回了之前那間客房。
臨走前,林嬤嬤不忘懇切地再三向鄧安宜致謝。
早前那間主僕二人歇過的客房門仍洞開著,門裡桌椅丟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但好歹餘物並未受波及,總算還有下腳之處。
兩人關上門,捱到床邊坐下,傅蘭芽裝作不經意間探手到枕下,還好,那書還在,她雖然已開始懷疑這些人並非奔著這本書而來,仍不希望丟失母親留下來的遺物。
想起今夜之事,主僕二人心裡七上八下,怎麼也靜不下來,時刻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不知外面鄧安宜跟平煜說了什麼,鄧安宜只在走廊上略站了片刻,便回了客房。
鄧家護衛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看樣子,今夜會一直守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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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平煜所料,那幫刺客一被縛住,便第一時間咬舌自盡,根本無從拷問來歷。
搜身之後,亦毫無所獲。
平煜繳了刺客手中兵器,令李珉等人通知六安縣衙的官員過來幫著查案。
餘人見王世釗傷得不輕,將他扶回房中,又速去請大夫前來醫治。
所幸六安繁華,城中有不少能人異士,加上錦衣衛之勢,很快便將本城最有名的大夫找來,給王世釗醫治。
王世釗傷在腹部,衣裳裡裡外外全被血浸透,人也甚是疲乏,
衣裳貼在傷口上,一時脫不下,那大夫只得用剪子剪開,期間,難保不碰到傷口,王世釗痛得臉色直髮白。
露出傷處後,大夫只一眼,便慶幸道:“只差半寸便會刺中要害,萬幸,萬幸。”
平煜看得真切,收回目光,立在桌旁,若有所思地飲了口茶。
萬沒想到,王世釗竟會在東廠的私產裡受了傷。
來時路上,他們為了護送新任雲南巡撫儘快接替傅冰之職,日夜兼程,路過六安時,根本未在此處客棧留宿。
也就是後來在穆府時,他才從穆承彬口裡得知,六安城中有座客棧,前年起建,來歷頗古怪,曾有人見過疑似東廠之人在此處客棧出沒,穆承彬懷疑是王令的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