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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紅的宮燈高懸於上,各色衣衫舞婢從紅毯上湧入。身穿明黃色衣衫的帝后二人則高高坐在首側。一舞過後,盛明珠身穿大紅蝶衣,緩步上前走來,又輕輕向帝后二人叩首。
花嬌人豔,萬紫千紅便都化成了一副場景。
這是她夢中見過的一副場景,盛明珠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夢裡,可卻只能沉淪其中。她叫不醒自己,一模一樣的場景,同樣是上頭皇帝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驚豔和掠奪。她曾做過這個夢,舞姬拒絕了皇帝。
可是這個夢裡頭卻沒有那個面容冷冽的男人。只有因著骯髒的物什被呈上殿內而龍顏大怒的皇帝,還有一旁端坐著的皇后,是在夢裡,盛明珠心裡不怕,甚至想湊上去坐坐那九龍御座兒。
可是很快場景就換了,還是冰天雪地的模樣。
城牆之外,萬里都是潔白的。
潔白的雪地上仰面躺著她,眼神微微睜著,有些疲軟。她快死了——盛明珠看著她的,那雙屬於自己的鳳眼正無神的耷拉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股子悲哀莫名其妙的就湧上了心頭,有些想哭。
有明黃色的衣角過來,刺的她眼睛有些疼。
“你說你算什麼呢……卑下的東西。”
盛明珠只能看見她明黃色的繡鞋,還有細微的貓叫聲兒。
“你就是個玩物。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縱使曉得這是一個夢,但即將死亡的陰影還是讓盛明珠十分恐慌。她感覺自己薄薄的唇微微動了一下,很難受,渾身上下的骨頭似軟了架一樣,“救我……”她聲音呢喃,很快被風雪掩蓋。
明黃色的身影也漸漸離開。
盛明珠難受,她不想死。
夢似乎快醒了,她離她有些遠了。抹了抹有些冰涼的風雪,盛明珠才看清楚她的死相,從十丈之高的城牆上摔下來的,腦殼著地,臉還好著,穿一身紅色薄紗,遠遠看上去十分悽美動人。
還好不是臉著地……不然這人就丟大發了。
夢醒之後她是這麼想的。
“三小姐?”黃媽媽看她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的,拍了拍她的臉。
“爹爹還沒回來麼?”盛明珠問了一句。
黃媽媽搖了搖頭,她很快從榻上起了。勾上繡鞋之後,又被芸娘叮囑多披了一件兒披風,才出了屋子。一路到盛謙的書房,從花瓶裡抽出那副畫,很快又離開。
夜色已經十分深了,盛謙回家時聽芸娘說女兒等了她許久,本來想去盛明珠房裡,又被人按下了,“她那個懶散性子,這時候早睡了,有什麼事兒明日說也來得及。”又輕輕替他捏著後背,“你這幾日該休息了,每日早出晚歸的,瞧著,眉間都生了許多皺紋。”
美人幾多溫柔。
盛謙這幾日催賬煩的要死,便拿了她的手,輕輕捏著,
黃氏瞧著夫妻倆要溫存,便忙退了出去。
一旁盛明珠也沒睡,又怕點著燈被黃媽媽看見告訴芸娘,只拿了一盞燈燭,披著厚厚的狐皮披風,再院中將那畫掛著,細細的看——皇后是江潤言,好像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是誰呢,江家人麼?
灰衣夜裡在房頂上,早瞧著她鬼鬼祟祟出來了。
躲在一旁,又瞧見她正細看一幅畫。離的遠了,灰衣其實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瞧見一雙細長的陰冷的眼睛,還有一身兒熟悉的白衣——
功夫不負有心人,灰衣想。
三小姐夜裡偷看都督的畫像,他覺得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能猜測。
但或許他可以偷畫兒回去在東廠領賞,也興許都督憑藉自身的聰明才智慧想到了什麼,他還能再升一職。
想到這兒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暗衛大首領也不免搓了搓凍僵的手,用一雙發光的眼睛看著盛明珠,連同她手裡的畫。
天寒地凍,唯獨那副畫溫暖了暗衛大統領想升職的心。
第五十七章:禮物
“怎麼還沒睡?”
有細微聲音傳了過來,盛明珠連忙收起了畫卷。回頭便看著黃媽媽正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黃媽媽在府中說是下人,跟著十幾年了,盛明珠大小姐架在她跟前也擺不出來,便糯糯道,“前幾天先生布置的任務,我還沒完成,便出來拿著卷軸琢磨琢磨。”
“怎麼不在屋裡看,外頭多涼?”
黃媽媽上前摸了摸她小手,果然涼透了。又皺著眉頭問,“金枝呢,不在你跟前兒伺候著?”
“我看她睏倦便讓人去睡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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