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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公因病去了,第二日訊息便傳人盡皆知。
自然有明眼人心裡知道,那日一大早從宮裡出去的太醫看過了盛老國公,明著是給看病,可誰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吃了敗仗惹的上頭太子不滿。盛國公去的當日,宋老太君也一條白綾自抹了脖子。
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訊息,說是太子為了盛國公府的兵權,先是逼死了老國公。老太君有冤無處申,一口氣不過便自己個兒吊死了。有心人都知道這是旁人做的筏子,可阮氏不知道,盛菲菲也不知道。
尤其盛老國公前腳剛剛去了,後腳蘇氏便帶著李千然和李千成搬走了,派下人跟著才知道是去了太子府。阮氏這兩日派人遞了幾次信兒,問到婚期拖到什麼時候——畢竟如今盛老國公去了,盛菲菲有孝在身上。
親祖父,至少得三月。可卻遲遲等不來蘇氏的信兒。
這頭心裡才漸漸明瞭了,老國公去了,老太君去了。府中唯一的大船便倒了下來,她沒怪那蘇氏落井下石,畢竟換了她自己個兒估計也會如此,可是隻要想到是誰害死了盛老國公,又是誰害的她需過如今的日子,心裡便怎麼都忍不下來。
訊息傳得越厲害,阮氏也沒少蹦躂。
太子本就是個暴脾氣,這幾日偏言官都以為是他逼死了老國公,阮氏還在那裡跳。一時間也氣不過——好,既然你們都說我做的過了,那還有更過的,便直接又派了些侍衛,隨意捏了些名目,查封了國公府。
第一百三十三章:喪禮
庶日,無數宮中侍衛到了盛國公府。人走茶涼大概就是這麼一個境界了,盛國公府裡頭的年輕僕人幾乎都走了,只剩下些從前一直照看著的舊僕。主宅已經被人貼上了封條,阮氏著急整理包裹。
人走的夜路多了總會遇到鬼敲門。
從前有盛國公府這座大山在前頭擋著,阮氏賠了本錢的債主都不敢上門來要債。任誰會想到一個國公府的主母居然會欠了一屁股的債。如今盛國公府倒了,從前的債主一個個也都上門了。盛菲菲坐在房中,偶爾能聽見自外頭傳來的爭吵聲。
手裡拿著她之前繡了一半的嫁衣,原本的婚事沒了,嫁衣卻還在。她只覺得眼前這一片紅都格外的諷刺——她總是厭惡盛明珠,覺得她不如自己個兒是個嫡女,可如今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小姐,而如今的盛國公府,已經潦倒至廝。
——
盛國公的喪宴還未辦,王福已經把老國公的喪事報給了魏帝。
南山之上沒有酷熱的感覺,一片清涼。周圍偶有飛鳥略過,浮光掠影,彷彿去了塵世的繁華一樣。任誰看著這樣的場景,都會想著在此居住的會不會是人間謫仙人——魏帝正坐在涼亭間,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衫兒。
明明不熱,手裡頭的扇子卻不停扇著,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
“陛下?”王福微微抬頭,看了眼魏帝。
魏帝手中的扇子頓了下來,“你去的時候,老國公怎麼樣了?”他心中有股子從內到外的荒涼,死了,幾乎全都死了。王福便回答說,“奴婢去的時候,老國公病體不支,已經去了。”
魏帝沉默了許久,才道,“太醫是哪個?”
“是李吉昌李太醫。”平日裡魏帝常用的太醫。
盛家手握兵權,老死的駱駝比馬大,盛老國公從前又是那樣一個強勢的人,旁人若想逼死他怎麼能。除非他是以為自己下的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從前魏帝十分喜他這份忠誠,可到了如今,卻厭極了他這份忠誠。
怕那老臣也以為他是要學歷代上的君王卸磨殺驢,可他卻背上了一個無需自己背下的名聲。日後下了皇權,再無帝王尊貴,他又有何面目在面對與他兢兢業業的臣子,他自己安然赴死,他卻成了一個日後都要被良心責問的君王。
魏帝從椅子上起來,晃晃悠悠要走。也不知是起來的太急還是因為曬了太久,眼前猛地一黑,就要朝前頭栽去,得虧王福福至心靈,連忙伸手半跪著扶人,又連忙叫了隨行的太醫——
“去找人備車馬,朕要回京。”魏帝半咳著道。
王福目露擔憂,“陛下,您這身體——”卻很快被魏帝打斷,不容置喙道,“去讓人備車馬!”
——
魏帝這場南山之行去了兩個月,說是避暑養病,卻在酷熱最難擋的時候回來了。
盛明珠一家都在盛國公府,這日本是盛國公的發葬日。可太子使人查抄了盛國公府,盛老國公的遺體卻不能再耽擱,盛暑難以抵擋,老國公生時體面,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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