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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著是客,妾只是婢,四年前剛入巷子樓,便已經被人闖入破了身子。”
也不是四年前了,她想。那日她剛從牢裡出去,就被那人扣進了府裡,當天夜裡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從姑娘變成了女人。盛明珠想到這兒心裡有些發堵,半磕頭,“妾非完璧之身,配不上御賜的溫泉。”
她話落,周圍安靜了。有人小聲在皇帝耳旁說起了定國侯,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定國侯這三個字,他聽的厭煩。
“早聽聞巷子樓出清倌人,沒想到還是有例外……”皇后紅唇微抿,“妹妹模樣生的動人,怪不得那定國侯大人都顧不上規矩了”,她又掩唇一笑,“可惜了,到底無緣做姐妹。”
盛明珠垂著頭,定國侯是大人物,這裡所有人都是大人物,她是小人物。
又寂靜了一會兒,上頭傳來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她心裡頭聽的慌亂,陡然,有重物垂落的聲音,“送去玉泉宮。今夜便由她侍寢”,說完便腳步匆匆的出去,盛明珠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又有種剛從牢裡出來的無力感。
殿裡沉寂了片刻,皇后也起身了,到她身邊站著,“妹妹好福氣。”
“姑娘,跟著奴婢走吧……”金絲雀到哪兒都是金絲雀,盛明珠起頭心裡有點恨。到後來就平復了,反正她什麼也做不了。渾渾噩噩的跟著女官走,又渾渾噩噩的到了玉泉宮。
溫水滑過身子,也勾起了這麼些年的回憶。
她又盯著自己潔白的手腕,她是罪臣之女,可因為某些原因卻入了巷子樓。媽媽是不許她們這些清倌人賣身來壞了巷子樓規矩,可總有些姑娘想早點贖身,便想出了很些餿點子,所以裡頭的清倌人入門時便被點上了守宮砂。
盛明珠剛進門的時候也有。想到這裡又撩了捧水,可惜遇到了管平——當天她剛進了巷子樓的門,後半夜便被她擄去了定國侯府,水從臉上漫過,正要從池底起身,卻突然渾身一僵,直騰騰便倒地不起——
——
管平去了外頭,得到了京城訊息往回敢的時候,只能給他的美人收屍了。
人說是從城牆頭上跳下來的,因著皇帝不許收屍,沒人敢過去。管平過去時,她還躺在那裡。天地都是白的,唯她一色。
她穿一身紅衣,眼睛閉著,肌膚雪白,似乎沉睡一般,只是額頭的赤色紅菱鋪就了一地的豔色。
紅衣依舊是紅衣,那身肌膚也依舊白皙,只可惜已經涼了,沒什麼溫度。身後的人幫他摘了披風,管平便側坐至一旁,微微用手撐著目,也說不上來心中什麼感覺——隱隱覺得空落落的。
她性子太倔,他還準備緩和些日子,等她受教了之後在納她進府。
“侯爺?”
管平看了許久,才轉過身,“將她的屍身送去鎮國寺超度。”
美人,總是不許人間見白頭。管平不想看著她下葬,更不想親自下葬她。把身上那串佛珠摘了,套在她手腕上,“這是渡厄大師早年送我的。我知你不喜我,可若你有轉世輪迴,我必然還是找到你。那時你也是我的。”
罷了便起身,傾身在她額頭上一吻。
再重新披上披風時,眼神便冷了許多,外頭冷風陣陣,也吹過他有些發冷的聲音,“她後位坐的不大安生——當什麼勞什子皇后。”皇帝也不要當了——誰讓他心裡難受。
番外二生產
次年的五月份,盛明珠腹部已經鼓成了一個皮球,眼瞧著也馬上生產了。
這段時間她脾氣也總有些陰晴不定。管平這幾日便專門在家陪著她——因前些日子聽岳母說了,因為他朝事上忙碌,那些天她吵鬧著要吃些酸梅子,讓他去岳母家拿,想說耽擱一天,沒料她當晚就回了孃家。
還是半夜回的,岳母說她哭了一整晚。
管平這才重視起了孕期婦人的小心眼兒,這些日子都專門陪著她——這也才知道,之前那些個小心眼兒,都算不上什麼。要讓管平說感受,這胎哪怕是個兒子,他日後都不想在讓她在生了。
盛明珠懷孕到八月份的時候,腿總有些腫。
每日夜裡難受的睡不著覺,管平便找來了大夫,開了藥,每日泡在藥筒中按摩,可以緩解。管平瞧著她那腿每日腫著也心疼,因此每天夜裡總會提前些時辰回來,好在她安寢之前幫她按上一案。
夜裡盛明珠還沒睡,一頭青絲垂落。
襯著夜裡柔和的光,凸起的腹部,整個人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柔軟。管平看著,便覺得一天的疲乏盡去了不少,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