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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便大手一揮,便讓人整理出了這麼一個場合,好似盛家人專門圈起了個戲臺子看戲一樣。
“這個地方倒是好,什麼東西都看的清楚。”
芸娘頭次來這樣的場合,顯然還是有些不習慣的。畢竟她也沒多出門,只怕人多失禮。好在女婿給安排到了這樣一個位置,只需靜坐著,倒是有些人過來與她們說說話——如今管平這身價,自也不用芸娘和盛明珠起身。
她們只需靜坐著附和幾句,實在不知說些什麼,點頭笑就是了。
如此來回幾番,倒也有些無趣,剛送走了吏部尚書一家,盛明珠原本臉上的笑容立馬耷拉下來,又揉了揉臉,取了桌上兩個酸棗子吃,“道之前那些個時候,都以為管平要去了,沒一個來管府看我的,如今到好似都成了我的好姐妹。”
“天下熙攘,利來利往。”靈珠倒是看得通透,“如今姐夫是人上之人,他不復當初,這些人自也不復當初了。”
盛明珠將棗核吐了,平白胃裡又犯了股子酸意,“你總說這些文縐縐的話,瞧把你小侄子都酸成什麼樣兒了?”一旁芸娘瞧她這樣子,便知道是孕期反應又犯了,連忙讓金枝下去把她一早煮好的湯拿過來。
靈珠看著姐姐,道,“今兒個發生的事兒,姐姐還不知道把?”
“什麼事兒?”這些日子的事兒多了去了,哪個都能算的上一件大事兒。太子逼宮的事兒算大事兒吧?與先帝遺照比起來算什麼大事兒,與新帝登基起來又算什麼大事兒,如今大魏百姓乃至朝臣,又還有哪個能記得那個先太子?
“說是七王爺一家,被仇家給血洗了。”靈珠道。
她不知江潤言那事兒,從某些政治方面來看,這事兒便有些像是她姐夫做的。其實出於些政治原因,來除掉一個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對手來說,自然是好。可七王爺一家沒一個活口——縱然靈珠讀了很多書,會針砭時弊。
也未免覺得那人太過冷血。
一時又有些擔心自己姐姐,若真是這麼一個冷血的人。如今她姐容貌正盛,自得他喜愛。若是日後年老色衰,他可會憐惜?
盛明珠瞧著靈珠這神色就知她在想些什麼,只搖了搖頭,“你說那事兒我今兒還沒聽到——”又往宴廳裡頭看,恰好看見容色陰冷的長公主,“可我也大致猜的出來是誰做的。”魏祀不傻,長公主也不傻。
如今指著魏祀登基的希望沒了,女兒又沒了,長公主又豈能放過一個殺女仇人。
便對著靈珠講了前些日子江潤言的事情,道,“那江大郡主為人高傲,每每對著人又總一副傲慢的態度,我是不怎麼喜歡她的”,若只是傲慢也不至於這樣,歸根究底江潤言之前還想害她,這也是盛明珠不怎麼同情她的原因之一。
“只是可惜了她的孩子,我那日親眼瞧著一個青黑的小嬰兒被抱了出來。不足六月份,腳都還沒完全成型。”
若魏祀真的看不慣江潤言放在他頭頂上那綠油油的帽子,早幹嘛去了。既接受了長公主給他的好處,卻等到現在對一個孕婦和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只能說是一報還一報——長公主也的確心狠,用了整個七王府的命來給江潤言陪葬。
可她也沒了女兒,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天底下的事情莫過都是這樣。
——
“聽聞潤言難產那日,侯爺曾去過王府,可以同本宮說說情況嗎?”
涼臺之下,這兩個如今大魏最富權勢的人對望。管平微微垂頭,片刻後抬眼道,“無論情況如何,公主也已經替郡主料理完了身後事,這中間的事情,還有必要嗎?”
“有。”長公主道,又看著管平,盛明聽得突然讓人覺得有些落寞的懇求,“侯爺跟我說說吧。”
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管平便將自己那日所見全都說了出來,長公主聽的呆了一會兒,不久之後才問,“那孩子安葬在何地,侯爺知道嗎?”管平也跟她說了。長公主點了點頭,許久之後才看著管平,“我如今年紀大了,等新帝登基一過,想去關外鎮守,還希望侯爺多美言幾句。”
管平眉頭微皺,“關外苦寒,長公主大可不必。”
長公主搖了搖頭,也許是心灰意冷,也許是旁的原因。對於這個以往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如今也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從前心裡想了許多,也有更多放不下的。可如今我獨女已經去了,只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了。她自來認為自己是拓跋人,與大魏貴女不同,我想帶著她的骸骨去那裡。”
生前未曾去過,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