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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抬頭,任他這般年紀見多了風浪此時也有些驚愕,“你怎麼在這裡?”此時他不該已經被流放邊關了嗎?現如今應該在獄中準備出發了。
而一旁的王恩承已經軟到在地上,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盛謙一個將死之人,如今卻出現在宮中,出現在陛下身邊——盛謙又走進兩人身側,月光微寒,他臉上笑容如沐春風,卻也冷到了王恩承心底,“二位大人,快吧,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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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轉了又轉,原本該被流放出關的盛謙盛侍郎又重新得陛下重用,相反倒是王相的愛子王恩承王大人鋃鐺入獄——大理寺審查結果還尚未出來,管平卻在次日早朝,將盛謙老早就給他的賬冊上呈給了魏帝。
“大魏開國不久,照道理各世家,各將軍,都是功臣,理應理行封賞。許是朕做的不夠多罷,所以才出了這檔子事。”
魏帝手裡捏著那本賬冊,底下臣子接靜默著。他抬眼看了眼底下靜悄悄的人群,又對王福低聲道,“去拿個火盆子來。”
王福點頭,很快便出了大殿,不過幾息,身後就領了一個端著火盆的小太監,一路將火盆放在了魏帝的龍椅旁邊。那牌匾泛著金光,龍椅泛著金光,如今火盆也泛著赤紅的顏色,魏帝將那一卷子賬冊,扔進火盆裡頭。
火勢本來就不小,加上書本又是容易著的東西,一下便鋪蓋起了很大的火。到嚇了魏帝一跳,王福連忙上前擋著火,“陛下當心。”
魏帝觀望了一會兒,等片刻後火勢小了,那賬冊也成了灰燼。又看底下眾臣,有些不牽扯此事不相關的,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的——若在早個二十年,他眼裡容不得沙子,可慢慢的年歲大了,也明白了水至清則無魚。
“這東西,朕已經燒燬。”
魏帝嘆了口氣,“王恩承陷害盛侍郎,又聯合朝臣結黨營私,改押大理寺”。
斷了王家一臂膀,又徹底損世家鐵索連成的穩固大船,雖沒達到預期,魏帝也滿意了,又責令盛謙官復原職,此次再收繳國庫欠賬時,怕再沒大臣敢來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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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謙是坐宮裡頭的轎子回來的,芸娘早帶著兩個女兒出門來接著人了。宋老太君在得知盛謙未無罪,又得了一大堆賞時,手裡的佛珠都碎了——到不全是驚訝,還有些很古怪的情緒。
她心愛的兒子一事無成,可不得她心意的,卻總能絕處逢生。
第九十八章:傳書
盛謙清早伴著雞鳴聲兒回的府,穿一身嶄新的官服。中間隔了大半個月,從東廠的大牢裡出來,雖說自己個兒知道只是陛下的一場戲,可如今看到了這樣好的日頭,卻還是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從轎中出來,已經到了盛國公府的大門。
他往前看,卻瞧自己的妻帶著一雙女兒,正看著自己。
“回來了,回來就好。”心裡頭有一肚子想說的話,可看著他,芸娘最終只說了這麼一句,盛謙自然知道自己出事那段時間這個女人有多難,如今只想抱著安慰她,可畢竟是在外頭,只緊緊握著她的手。
“沒事了。”
旁邊盛明珠牽著靈珠,好容易臉放晴,又看著她娘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忙道,“這大冬天,外頭這麼冷,爹孃,咱們進屋吧。黃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柚子葉,要給爹爹洗個澡去去晦氣呢。”
黃媽媽也在一旁的道,“對啊老爺,快進屋吧。這去了牢房,那種地方晦氣陰氣重,總要洗一洗的。”
盛謙笑著點頭,又跟著妻女一塊入門。裡頭倪珍兒等著,瞧見盛謙了,臉上便微起了笑容,衝他俯身,“三爺好,老太太聽說您回來了,讓我過來知會一聲。說今兒個夜裡全家人一塊吃頓飯,大過年的,還沒吃過團圓飯。”
從他去幷州時倪珍兒就已經是宋老太君身邊伺候的人了,衝她微微點頭,便又跟著妻女繼續往回走。倪珍兒看著幾人的背影,臉上笑容散去,旁邊阮氏跟前伺候的翠竹也在,“這三老爺現在回來了,還是陛下跟前當紅的人,連王家都得退卻一步,以後府裡的風向還能和之前一樣麼?”
哪能一樣,倪珍兒卻沒有直說,“左右咱們都是下人,好好伺候主子就行了。”
“倪珍兒姐你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人,自然跟我不一樣。”她這邊兒要操心的事兒可多了,家裡二小姐跟著大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之前三房老爺出了事兒,落井下石的事兒沒少做,如今只怕人家三老爺回來翻起舊賬。
主子自然沒什麼大顧慮,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