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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和好
盛謙有意與芸娘和好,周身氣質也顯得很平和。芸娘心裡卻還有氣兒,只顧著給靈珠夾菜,一旁的黃媽媽看不過眼,衝她使了幾個眼色,她只當沒看見。
整個吃飯的時候盛謙都有些坐立不安,偏偏芸娘連個好眼色都沒有。到黃媽媽收碗筷的時候,旁邊馬六兒就在他耳朵旁邊說了些什麼,很快盛謙就起身,“我回書房,有些事情。”
芸娘也沒抬頭看他。自那日之後,兩個人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
盛謙垂眼,心裡他亦知道那日自己做得過分了些,她自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卻無緣無故的被他懷疑。可大抵男人都有這樣的毛病,希望自己的妻子懂事體諒,他希望她體諒自己,而有些道歉的話,也實在說不出口。
盛謙離開了,明珠也放下了筷子,“娘?”
“囡囡,我心裡有數的。”芸娘道,“不會為難他很久的。”
到底之前為什麼懷疑她女兒也跟她說了前因後果。跟盛明珠一樣,芸娘一開始也是氣的想笑,現在也仍是氣,他從來沒有問過她,也沒有相信過她。
可即便這樣又如何,他在自己以為的情況下也容忍了十年。
芸娘在盛府一直沒有種安定的心思,尤其是這幾日快要去京城。她劉芸只不過一個鄉下女子,沒去過京城,更沒見過國公爺那樣的大人物,她都怕自己不敢與京城那些宗婦貴女們見面,她怕行差踏錯。
更怕自己若是出了什麼錯,讓兩個孩子受到影響,尤其是盛謙,這些年時近時遠。如今明白了,反倒放棄了。一個男人甘願為了她戴十年的綠帽,起碼無論如何,她不必擔心入了京城之後她該如何自處。
起碼她在他心裡,應該是有點位置的。
——
“如先生所言,我手中有本賬冊。”
這賬冊是本燙手的山芋,盛謙看出來了。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人從十年就開始算計他這個小小的幷州城府臺,“裡頭並了多年幷州以沿地的苛捐雜稅。這本賬冊該是戶部十分想要的。”
大魏雖入關,卻不懂漢人統治門庭下的條條框框,沿用了漢人的規制,卻鬧得朝堂大亂。到如今,與其說大魏掌權,不如說大魏與世家一同掌權。幷州城雖遠離京城,可自盛謙到任,年產豐碩,到如今十餘年下來,怕各種稅收早已過了千萬兩。
而這中的錢,自然不會全給給了國庫。世家修建閣樓,宴請賓客,甚或是皇親。大魏建國不久,本就百廢待興,要想奢侈也只能想辦法挪錢使了。
倘若今兒盛謙回來了,帶回了這本子,國庫裡頭的錢摸清楚了,皇帝又不是傻的。誰也都不願意將吃進肚子裡的錢吐出來,而這事兒若真的扯開,難保又不是一場貪汙大案。
“盛大人打算如何處理?”
管平垂眼看著盛謙,他其實樂意抬把手幫盛謙。畢竟如論如何盛家也算救了他,可到底要看這人自己怎麼想,若鐵了頭要當忠臣給皇帝盡忠,那就是自己作死,十匹馬也攔不住。
盛謙從懷裡掏出這賬冊,“先生不凡。既有遠見,那某就厚著臉皮,交給先生保管。”這也盛謙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囡囡夢裡的場景簡單,可他知道遠比那複雜——譬如京城的盛家,譬如他母親宋太君,她也想要。
他是家中幼子,素來沒有大哥得母親喜愛。又被下放幷州城,母親關心他這後院而,想害芸娘是假,心裡所想莫不是將自己的後宅納入她手裡。盛謙從不是一個蠢人,想的通了自然也看的透,這賬冊一直捏在手裡,害的就只能是自己的妻兒子女。
江家,盛家,乃至大魏皇族,哪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府臺能輕易撼動的。
“大人這招禍水東引,委實不錯。”管平笑了笑,伸手拿起了那捲賬冊,從椅子上起身。他比盛謙高小半頭,大魏尚細腰,他一身黑袍,風骨嶙峋,“那便暫存我這裡。想來裡頭這些錢取之於民,日後也必會有用之於民的那天。”
盛謙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心中一時平復不定,“先生的意思,盛某懂了。若有一日,願效犬馬之勞。”學成文武藝,賦予帝王家。一開始做官,哪個不想的是為百姓謀福祉。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如今賬冊事情了了,只待處理好族學以及幷州親眷,一行人就要離開。盛謙很快就出了府,管平一個人待了一會兒,頗覺無聊,便使人搬了箏出來,去院子裡看了會兒景兒。
——
“管先生今日有雅興在院中撫琴?”
盛明珠從院中經過,恰巧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