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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道她就要說出什麼瘋言瘋語,卻不料下一刻,她竟猝不及防地說:“朕想起來了!你這是虛汗,因為你心虛!”
女子的聲音太過清脆響亮,以至於那些老僧入定的大臣們都紛紛側目。被揭穿了的男人更是暗吃一驚,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無礙,無礙……不過是個傻子信口胡言,他哪裡能夠當真?
話雖如此,男人還是不由自主地環顧四周,偷偷觀察別人是怎麼看他的。見個別同僚霎時向他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他禁不住心下一沉。
不,不……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得保持冷靜。
這樣想著,一顆心怦怦直跳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一國之君,惺惺作態地勸說道:“皇上還是趕緊回龍椅上坐著吧,一會兒攝政王就要來了。”
他本以為,這傻子皇帝一聽到攝政王的名號,就會嚇得臉色發白,麻溜地躥回到她該坐的位置上去,孰料對方聞言,卻是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片刻後,又冷不丁露出瞭然而促狹的笑意。
“朕知道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攝政王的事?”仗著自個兒是個公認的痴兒,明疏影“胡謅”起來,那是毫無壓力,“朕聽說,前些日子,那個戶部的愛卿也惹攝政王不高興了,然後就被‘咔嚓’、‘咔嚓’地砍了腦袋。”訴說著血腥暴力的話語,女子卻笑得像朵純潔的小白花,“愛卿啊,其實,攝政王他人很好的,朕勸你,要是真的做了壞事,還是早點跟他道歉比較好,這樣他就能原諒你啦!”
明疏影如同稱兄道弟般地說著,就差伸手拍一拍男人的肩膀了。然而,正是她這一番聽似前言不搭後語的規勸,卻叫對方聽得膽戰心驚。
不,不可能的……這傻皇帝只曉得吃喝玩樂,對朝堂之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所以,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畢竟,一個傻子的想法,誰能猜得透?!
男人倉皇無措地注視著女子如花般的笑靨,實在從中看不出半點兒狡黠的光芒。他勉強定了心神,剛要扯出一抹若無其事的微笑,就聽得殿外有人尖著嗓子唱喏道:“攝政王到——”
電光石火間,男人不自覺地軟了腿腳,明疏影瞅準了他身子一虛的空當,遽然伸手去扶,一邊扶還一邊煞有其事道地安撫他:“誒誒——愛卿你小心點啊!別怕、別怕啊!攝政王人可好了,你跟他好好賠不是就可以了。”
“莫須有”的事情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口中的“事實”,禮部侍郎簡直是有口難言。他只得竭盡全力站穩了身子,握緊了拳頭,去看那徐徐而入的男子。
還好,還好……攝政王並沒有特意看他,壓根就沒留意到他!所以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他只要像平常那樣就好!
正這麼自我安慰著,他看到來人突然在他身前頓住了腳步。
低眉順目的男人登時心頭一緊,卻也只得強作鎮定地抬起了眼簾。
然而,就在兩人將要四目相接的一剎那,君寧天冰冷的視線卻忽而從他身上挪到了女子的臉上。
☆、所謂婚配
對於君寧天冷冽的目光,明疏影早就習以為常。
是以,面對這如同家常便飯般的注視,她照舊跟往常一樣,回了他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是他對她視若無睹的理由,也是她賴以生存的法寶。
只是……不曉得他方才有沒有聽到她和禮部侍郎的對話,繼而注意到此人的異常言行呢?
腦中思緒流轉,臉上的笑意則是毫不動搖,明疏影一骨碌轉過身去,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龍椅上。
一個月後,她聽到了禮部侍郎鋃鐺入獄的訊息。
看來那個君寧天,也不是完全不把她這個傻皇帝放在眼裡嘛!
對於自己的機智以及對方的敏銳,明疏影表示很好很滿意。然後,她又如法炮製著,助男子揪出了朝中的另一個貪官。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能為民除害呢!
喜出望外之下,女子彷彿忽然找到了人生的價值。
不過,她是高興了,朝堂上的那些男人們可是人心惶惶的。
這個傻子皇帝,好像有些邪乎啊!怎麼她一跟什麼人說話,不出一月,攝政王就能查出那個人貪贓枉法的罪證?!還是說,皇帝的所作所為,其實恰恰就是攝政王的授意?!
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孰先孰後,眾臣默默地陷入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糾結之中。
當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愈發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