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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眼前人和顏悅色的樣子,她又實在是揣摩不出,對方究竟遭遇了怎樣的變故。
莫非……是夫家待她不好?但是,有君寧天這樣一個小舅子坐鎮,哪個夫家這麼不知死活,還敢欺負他的姐姐?要不……要不就是早年喪夫,恰巧夫家無父無母,她與亡夫又膝下無子,所以,她便回孃家了?也不對啊……
怎麼想都猜不透君語心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明疏影回宮以後,便向冬苓和楚聶打聽起君家的事情。結果一問才知,八年前,君家竟發生過一場重大的變故。
當年,君寧天的父親功高震主,先帝看不慣他,加諸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居然將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到他的頭上。業已封侯的君父百口莫辯,不光一夜之間鋃鐺入獄,府邸也被抄了個一乾二淨。彼時,君寧天剛好人在外地,驚聞家中變故,他自是拼了命地往回趕。奈何竭盡全力卻仍是遲了一步,等他趕回皇城之際,他的父母已然雙雙以死明志。而他的姐姐和弟弟,更是在混亂中不知所蹤。
然而,如此沉重的打擊,先帝似乎還嫌不夠,竟當眾逼問年方弱冠的男子,他的父親該不該死。
這般詢問,用意再簡單不過:他若怒極反抗,那麼,先帝便能以“謀逆”之罪令其伏誅;他若卑躬屈膝,那麼先帝大可以大發慈悲地賞他一條活路,卻也從此叫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抬不起頭來。
沒錯,雙親含冤而死,他身為嫡長子,卻為了苟活而向“仇人”低頭,這天下人的唾沫,怎能不淹死他!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君家長子會毅然隨父而去的時候,君寧天卻緊繃著一張臉,向著先帝俯首稱臣。
只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男人低眉告退的那一刻,他的掌心早已佈滿了帶血的掐痕。
那之後,大家都只當這個軟骨頭是死了,卻不料他韜光養晦、臥薪嚐膽,為先帝鞍前馬後,漸漸地,居然討得了那昏君的歡心,許他一步一步爬上了高位。
再後來的故事,不用問也知道了。
朝堂上下,沒有人再敢輕視他、嘲笑他,即便心裡有什麼想法,也決計不敢在旁人面前流露半分。
明疏影聽楚聶將這段往事娓娓道來,一雙細眉早已不自覺地擰起。
她還以為,君寧天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陰謀家,殊不知那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宮變,實則乃是他十年不晚的復仇。
如此說來,自己在他的眼裡,不就成了仇家的女兒嗎?
是了,儘管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個借屍還魂的旁觀者罷了,可是,在君寧天看來,她就是她——麗國的九公主,其殺父仇人的後代。
明疏影瞬間覺得,自個兒能在他眼皮底下無知無畏地活到今天,真真是祖上積德了。這要是換做別人,一刀殺了她還算痛快的,把她往死裡折磨,也未嘗不是一件快事。
至於君語心……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一下子從高不可攀變得落魄潦倒,又沒法回到弟弟的身邊,只能孤身一人漂泊在外。這期間蒙受的苦難,怕是連她這個自小備受冷落的明家大小姐都難以想象。
不過,一想到女子臉上那柔和的笑意,明疏影又稍稍為之慶幸,慶幸伊人是那樣的堅強善良,這麼多年,也未被命運的不公和生活的苦難磨去原本的心性。
她想,也許,她能為這個值得同情卻也值得敬佩的女子做些什麼。
如此思忖著,明疏影開始頗為頻繁地造訪攝政王府——以“隔壁街上一個不聽話的丫頭”的假身份。
對此,君寧天一開始是很不高興的。他甚至直言不諱地警告了一國之君,讓她離自己的姐姐遠點兒。
誠然,依君寧天之見,不論女帝是出於何種原因接近長姐,她二人的接觸都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攝政王不是都特意叮囑了府上家丁,就當做那天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朕的令牌嗎?”
“難不成,皇上還要臣讓包括大姐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幾次三番地造訪了臣的王府嗎?”
君寧天當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小他十歲的女子必定是已經打聽到了什麼,因此,他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擺明了告訴她,他是不歡迎她的。
“朕的身份,自然不能讓君姐姐獲悉。”至少,眼下還不能,“但是,攝政王就沒發現,每次朕去陪君姐姐聊天的時候,她都笑得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