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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觀音娘娘比,是比不得的。
她們於這漫天大雨中緩慢地走著,也算怡然,卻不知,身後有一人握緊了傘柄猶猶豫豫地跟在她們後面,而那目光,分明是緊緊盯著阿寧撐著傘的背影。
行至一個衚衕口,衚衕裡盡頭有一個茅廁,阿寧先是悄無聲息地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地又面色一變,以手捂緊了肚子哎了一聲。
“怎麼了?可是鬧肚子了哎,方才不是剛瞧見了個茅廁嗎?你且快去們,我們便在這裡候著。”
阿寧狀似苦痛地點點頭,夾著小碎步子跑走了。
她行至那個小衚衕處,方伸直了背脊,一個猛地轉身,同那人面對面撞上了,這下對方是怎麼也賴不掉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羨玉,自她前些日子撞見阿寧鬼使神差的進了宮之後便一直心存困惑,心裡又升起些不安,總覺得此事斷沒有表面簡單。
她也未曾告訴過她人,這般憋著,難免苦悶,韞儀今日稍她上街買些胭脂,他也來了,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與阿寧撞上了。
她與幾個丫鬟在一起,隨著便衣,可經由那夜所聞所見,羨玉便推測這群人怕是宮裡出來的,再一看,他們竟是選購食材而來,阿寧原來在薛家做飯的手藝素來不錯,莫非是因著這門手藝被招進了御膳房做了膳娘。。。。。
可為什麼公主要對此事百般隱瞞呢?對外只稱阿寧孃家有事需回家一趟,可阿寧明明是入宮去了,為什麼這兩人撒謊?
羨玉控不住自己的腳步,一路著了魔似得跟著阿寧前行,拐進了衚衕口正等著,卻不想,剛一出來,已經同阿寧面對面撞上了。
對方神色無常鎮定安寧,並不似她這般慌張,向來是早發現她了,特來尋她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羨玉也放下了心來,總歸手上握有把柄的她,她有何畏懼?
可阿寧臉上太過於鎮定了,反倒讓他有些心虛了起來,當真本末倒置也。
阿寧手執一把素紙傘,將笑不笑:
“那夜一路跟著我的人便是你?”
她問的不是剛才,而是那夜,這讓羨玉又慌了起來,有些結結巴巴地應著:
“我。。。你。。。”
這般反應,更加證實了阿寧的猜測,那夜她略微有些感覺,但也並不真切,眼下稍微一試探便水落石出了。
羨玉這個人她是知道的,老太君派到韞儀身邊照顧的,面上行著照顧之事,卻是安插在韞儀身邊的一個探子,藉以觀察韞儀的一舉一動。
也就是說,這人是老太君的人,思及此,阿寧又問:
“你已經告訴老太君了?”
顯然阿寧問道點兒上了,只有羨玉神色有異,並未立即回答反倒有些逃避地低下了頭:
“這與你何干。”
她這反應委實有些出乎阿寧的預想,竟一時間猜不准她的心思了,為了不讓那幾人起疑,阿寧也不再同她斡旋,只是從懷裡摸出一盒東西說了句:
“ 這是公主最愛的胭脂,平日裡我不在,就勞煩你照顧好她了。”
說罷便轉身要走,羨玉有些急切地在她身後問道:
“你便這麼自信我不會告訴老太君嗎?”
阿寧頭也不回:
“隨你。”
羨玉怔了怔,神色越發複雜了起來,她瞧見阿寧出了衚衕說了聲抱歉,然後同其餘四個宮女回合,她們並肩走在回宮的路上,阿寧的背脊始終挺直。
她當著一點不害怕嗎這讓羨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人的那天,也是兩年前公主嫁入薛家那天,阿寧那副波瀾不驚並不低人一等的模樣。
阿寧是蕭韞儀的陪嫁丫鬟,可卻並非是宮裡人,是以對公主有恩,蕭韞儀特將她一直帶在身邊。
既是陪嫁丫鬟,也是她的知心好友,地位可見一般。
因而阿寧似是從來都與她們不一樣,她不用每日起草出現在府上伺候著主子,縱使府上最忙的時候,也沒人想過去叫她來幫忙,她大多數時候都在韻嵐苑不知做著什麼,時而消失不見,而後又出其不意地出現。
公主卻對此展現了極高的容忍度,她甚至將阿寧的每一次歸來都視作恩賜般,而她的每一次離開也心甘情願。羨玉素來對這點極為困惑,可也無從解答。
是個她極為羨慕而又不解的女人。。。。
羨玉帶著這樣的愁緒回了府,經過大堂時竟偏生與老太君撞上了,忙慌不迭地打了招呼便要離開,老太君喚住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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