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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她,話雖如此,蕭韞儀性子本就多疑,豈能輕易放心,阿寧見她這般寡淡模樣,又道:
“小侯爺方才已經回了府,現如今正在大堂同老爺,老太君斡旋。”
蕭韞儀面色一變,嘆聲氣:“那我,那我馬上過去。”
蕭韞儀臨行前特地換了身衣裳。
身為皇帝最疼愛的十公主,自小含著金湯匙生來的小殿下,蕭韞儀自小自然是過著極致華貴養尊處優的日子,錦衣華服,錦緞絲綢,自然是不缺的。
可如今她這一套衣裳,雖並非一般百姓能瞧見,摸著,但若同她宮中那些華服相比,委實相形見絀。
至於其中的原因,並非是因著她一朝離宮,嫁入侯府便不受皇帝重視了。
卻是因為蕭韞儀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嫁做人婦,那從前嬌生慣養的公主習性也需適當戒掉,總歸是嫁入夫家,求一個和睦安平,縱使有著公主的面子,亦不能端著公主的架子。
她自小生在宮中,長在宮中,又是先帝最小的女兒,前面九個哥哥個個寵她,疼她如命,蕭韞儀從前很是懵懂不知事,天真爛漫,可如今嫁做人婦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思考了。
小小一件衣裳,也要多一層心眼了。
其實歸根究底,導致蕭韞儀心裡最為過意不去的,卻是自己嫁入薛家兩年,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老太君念及她身份雖未明著催促,可蕭韞儀也不傻,多多少少能瞧出些什麼,故才心懷歉疚,做事亦小心些。
一路懷著心思到了大堂,蕭韞儀隔著老遠已經聽見哈哈哈幾聲大笑,是她的夫君薛景衡,蕭韞儀不由得臉色又暗了幾分。
“公主。” 她的出現,讓那一大家子收斂了笑聲,一家之主老太君先是恭恭敬敬地喚了她一聲,竟還要站起身子來親自迎接她,蕭韞儀臉色大變,趕緊大步走上去挽住她,輕聲勸慰:
“韞儀早已嫁入薛家做了薛家人,那便是個尋常妻子,媳婦,老太君勿需如此客氣。”
老太君今年七十有二,一頭青絲早已斑白,可一身行頭卻收拾地整整齊齊,雍容華貴,瞧著也頗有一番氣勢,柱一根白玉柺,親切地將蕭韞儀雙手往掌心一帶,頗是愛憐地撫撫她:
“可憐公主的嬌貴身子,這一雙纖纖玉手都磨出了細繭。哪個不開眼的丫鬟竟讓公主受了這般苦?”
蕭韞儀聽此一句臉色一白,心知老太君這是又要拿阿寧的事情開刀了,正不知如此回答。
身後有人附和道:“奶奶,行了,讓公主坐下來歇息一下吧。”
說話的人正是薛家嫡長子薛景衡,這定國侯府上的小侯爺,只見她伏在蕭韞儀耳邊輕笑:
“韞儀一路自韻嵐苑走來想必也累了,是吧?公主。。。”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間,蕭韞儀身子不由得輕顫一下,
縱使心欲後退脫離他束縛,可蕭韞儀知道,眼下她不可以這麼做。
沒想到,結束了這一僵局的,竟是定國侯薛潛薛老爺,這一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老夫子的一句:
“衡兒,近日可曾讀完爹爹給你的那沓警示名言?”
第6章 半桃之亂
薛潛此人,年輕時候是個遠近聞名的讀書人,卻並非是因著其文采卓絕,學富五車,而是他身上那讀書人身上慣有的臭毛病——
一股書生氣,迂腐不化,不知變通,崇文厭武。
且這些毛病在薛潛身上還得了個極致。
幸虧生在薛家,衣食無憂,方才能縱容他這麼不食人間煙火地活著,故薛家明面上的當家人雖是薛潛,實則啊,古稀之年的老太君才是真正管事人。
話說回來,且看薛景衡聽了薛潛這話後粲然一笑,笑得明眸皓齒地靠過去打著哈哈:
“看了,自然看了,其中最讓孩兒警醒的,還是那句‘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
羊羔跪乳,烏鴉反哺,做子女的,當屬孝敬父母,長輩,方覺無愧於心。
這話一出,老太君也捂著嘴笑的愉悅,佯怒地斜睨了薛景衡一眼,呵斥道:
“終日只知道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真是沒個正經。”
再沒正經,亦是薛家嫡長子,哪能不疼愛呢?
蕭韞儀在一旁聽著那三人的動靜,臉上雖始終帶著恬淡的笑,可身子卻不知怎地有些乏了。
那之後老太君拉她坐下敘了敘家常,親切地噓寒問暖,蕭韞儀更提不出要先行一步回房歇息了,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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