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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格和蛾子都進來了,蛾子笑著說:“姑娘醒得這麼早?園子裡不像宮裡時候定得嚴,您昨兒吃醉了,今早再睡會子也不要緊的。”
嚶鳴搖搖頭,她喝醉了就斷片兒,昨晚上那壺酒可把她害苦了,便笑著說:“果子酒好喝,我貪杯了,沒曾想後勁兒那麼大,我這會兒還暈呢。”
松格絞了手巾來給她擦臉,問:“主子,您還記得昨晚的事兒嗎?”
畢竟孤男寡女獨處了那麼久,其實大家都很好奇,趁著沒有第四個人在,松格和蛾子虎視眈眈盯著她,把嚶鳴盯得一頭霧水。
“怎麼了?”她有點兒慌,“我是不是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
松格說沒有,“您上岸的時候睡得叫都叫不醒,是萬歲爺把您抱回來的。”
她半張著嘴,感到不可思議,“醉得這模樣了?”越想越心虛,“那我失儀的樣子,老佛爺和太后,還有那些小主兒們都瞧見了?”
蛾子說這個倒沒有,“姑娘別擔心,你至多是御前失儀罷了,別人都沒瞧見。”
嚶鳴怔了半天,開始回憶自己在御前有多失儀。恍惚間想起了許仙和小青,她覺得不大妙,抬起手,絕望地捧住了臉。
第69章 白露(3)
松格見主子不好意思; 極盡可能地安慰她; “不要緊的; 橫豎再過幾天詔書就下來了; 您和萬歲爺成了自己人; 就算是被怹老人家抱回來的,也沒什麼可丟臉的。”
嚶鳴發現她專愛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先頭還只擔心失儀的事兒; 這會子又添了這一樁,實在堵心得人不能活了。
怎麼會這樣呢; 好好的人,醉了怎麼就不成人形了。她實在想不明白,覺得臉都快丟盡了,不知道自己還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喪心病狂的事兒,雖想不起細節,但又俗又蠢是必定的。
人家是皇帝; 一輩子養尊處優高高在上,不管什麼人到他跟前都得輕聲細語,他從來不知失禮為何物吧!可是自己呢,大失體統,上回夠著人家肩頭高談闊論已經夠丟人的了; 這回怎麼連白蛇傳都出來了?
這些還不算什麼; 她是被他抱著回來的; 這點足以令人崩潰。她被一種生不如死的羞恥感籠罩住; 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齊家的老臉都快被她丟盡了!什麼小青和許仙?他心眼子那麼多,如果從這些話裡聽出了隱喻,再摻合進深知,那醉話就會上升到政治,接下來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松格和大蛾子目瞪口呆看著她在床上忽而仰天忽而俯地地翻滾,完全鬧不明白她在幹什麼。
這是在不好意思嗎?蛾子搜腸刮肚開解她:“姑娘別放在心上,萬歲爺昨兒走的時候,臉上沒顯出不高興的神色來。他是天下之主,不會同姑娘計較那些的。”
松格說蛾子姑姑說得對,“主子,您在萬歲爺跟前丟臉也不是頭一回了,用不著這麼難過,看開些吧!”
嚶鳴撐起身瞧她,氣哼哼說:“你還給我捅刀子?別提以前的事兒了,成嗎?”
松格囁嚅了下,心道上回也沒見您這麼要死要活的,這回在船上獨處了兩個時辰,怎麼成這樣了!
可是大蛾子在,有些話不好細問,等蛾子回太皇太后跟前去了,她才爬上床拽開了她主子臉上的錦被,“昨兒夜裡,萬歲爺佔您便宜了?”
嚶鳴被她問得發怔,覺得自己都醉成那樣了,皇帝是個清高驕傲的人,性格雖然不怎麼樣,人品還是過得去的,不會趁人之危對她下手。她只是怕,怕自己做出什麼丟人的事兒來,與其說擔心皇帝佔她便宜,不如說擔心自己在言語和行動上輕薄了他。為什麼會有這個擔憂,其實很莫名,大概因為喝醉了的人很難用正常的思維去推斷,所以她惴惴不安。
時候不早了,她重新振作一番,還是得起身梳妝打扮,上太皇太后跟前請安去。
老佛爺住在集鳳軒,從這兒過去有一小段路程,但因四周風景如畫,早上空氣也清冽,因此一路行來倒還愜意。先前在屋子裡的慌張和無措,此刻都很好地拾掇起來,腦子澄明之後,又可以大大方方談笑自若了。
進了集鳳軒,恭恭敬敬給太皇太后請安,老太太正坐在月洞窗前梳洗,見她來了,衝著鏡子裡的倒影一笑,“昨兒睡得可安穩?”
她接了宮女手裡的杯盞,伺候太皇太后漱口,紅著臉說:“奴才昨兒真丟人,貪杯喝醉了。主子爺的好日子,我也沒顧得上向主子敬賀,實在是大大失了體統。”
太皇太后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既然留了酒,就不是讓他們守規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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