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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轉過去……”他又說了一遍。
獄卒們呢,只是相視一眼,挑眉,也不說什麼,嘴角壞壞地扯起,雙手環胸,乾脆好整以暇,故意地站在盧信良面前上下打量起來。
是的,這真的是盧信良一輩子從未經歷過的恥辱。
從前的盧信良,官袍博帶,介冑高位之臣,可以想象,那種詩禮人家所透著的一股子清冷、優雅、書卷、溫文貴族之氣……據說,他的衣袖領口,必須要理得沒有一絲摺痕才肯出門。他總是那麼講究禮節,愛乾淨,注意個人的形象和舉止,小到吃飯行走,大到參與勝任內閣處理各式務……總之,他處處講究禮節,處處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現在……
“盧大人!你解你的,快解呀!怎麼?被我們看了,就解不出了嗎?我倒要看看,這天介貴胄拉屎拉尿和我們是不是一個模樣?哈哈哈……”
也許,上天要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尤其是一個男人的意志,非如此落魄與境遇、首先要他把那些細節上自尊羞恥之心先踩在足下不可。
後來,暗不見天日的幽暗牢獄裡面,盧信良可以把那些端在自己面前的一籠籠人肉包子、吃得連眉都不皺一下。那些人如何形容剁肉餡兒的過程,說,又是取的是哪個人那個身上的部位……如此細緻描摹,盧信良照樣吃得面不慌心不跳。
再要解手,那些獄卒們吊兒郎當環手抱胸的跟前,他把袍子一撩,面無表情,再褲帶一扯,毫不顧忌,就方便起來。
最後,方便完了,再抖一抖,嘴角扯起一抹陰陰的冷笑,轉過身,目光高傲而蔑然,將那些獄卒們上下打量一眼。“羨慕?嫉妒?是吧?”
意思是,要不要都把那掏出來比一比,看誰的大?
月光森冷冷照著牢房裡的破草蓆上。還有一天晚上,盧信良側躺睡在那草蓆上,牢內熱得想要把人蒸熟了一般。一隻老鼠和幾隻蟑螂從他腳跟甚至身上爬過。盧信良就在那時忽做了一個夢。夢中,錦繡血肉模糊的影子離他越來越清晰。她在叫,“相公,相公——”錦繡驚恐痛苦無比的眼睛凝望著他。原來,她和她肚子的孩子都被處死,是凌遲一刀一刀處死。
盧信良一身冷汗,猛地驚坐起來,“霏霏,霏霏——”
第二天,再次面對那些獄卒的嘲諷猥瑣冷眼惡語時,其中一個獄卒笑,“盧相大人,你的那器活兒呢自然是大,要不然,你家夫人也不可能對你那麼死心塌地,是吧?——呵,當然當然,我們也可都是聽說,你家夫人在那方面,是出了名的婊/子蕩/婦呢!——你要不大?你要不大怎麼能滿足一個婊/子蕩/婦呢?哈哈哈……”然後,又是一陣笑。
盧信良伸手就將那獄卒脖子一扼。那獄卒還來不及反應,後背貼在牆壁,“額,你,你……”死命掙扎,兩眼直翻,命懸一線間,如果盧信良再一使力,馬上就會下黃泉去陰曹地府。
“你把剛才的那話,給我再說一遍?嗯?你再說一遍?”
幽暗的牢獄,躁亂極了。很多人都說,那個一聲不吭的盧大首相已經瘋了,徹底的喪失了理智。
他把那個獄卒就那麼扼在牆壁,手狠掐著他的脖子,雙目血紅,幾欲崩裂,額上青筋四浮,根根跳動。有其他的獄卒來來,拉不動。最後,要不是一道黃綾聖旨,有手持聖旨的掌印太監翁思奇出現,估計,大概,當時的盧信良可能會一發作起來,就那牢獄裡面的每一個看守獄卒掐死。
他好像是真正的瘋了。
……
錦繡就那麼命丫鬟婆子收拾著東西,收拾著,收拾著,忽然,她眼裡一陣恍惚。
“吳總管……”
她聲音急切對就要領命而去的總管說,“你去告訴他,告訴你家相爺,叫他不要擔心我,我很好,對了,”呼吸顯得有些紊亂,她又一頓,“你還告訴他,無論他想要做什麼,我都一隻支援他,會陪著他……”
錦繡第一次感覺,如果為了一個人心痛,那顆心,可以痛成這樣。
以上,也只是錦繡從翁思奇那裡零零散散隻言片語聽來的有關盧信良在獄中的訊息。他還有沒有受其他的羞辱?這個從來都是品性猶如玉質的正值高潔男人……如果說,錦繡以前不諳熟他的各種性格和精神潔癖,那麼錦繡還不可能心揪成這樣,就像自己,名聲再爛,他不在乎。可是盧信良呢?正是因為這些羞辱折辱對盧他這樣的人來說比鐵梳刑具還要痛苦,而錦繡的心,也才所以那麼那麼地……
就那麼吩咐一會兒,錦繡轉過身,正要回房進屋,這時,忽然,院子方形走廊的迴廊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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