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事沒事、又來看她女兒的飯後下午。
無意瞥見了錦繡脖上掛著的紫晶鏈子,“嘖!還‘錦繡良緣’!看來用這四個字是準備給你好生套牢了!還成日掛在脖上,得意個什麼勁兒!”
錦繡母親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是王翰——王翰那樣肯為錦繡挨幾十鞭子的人。
對盧信良,她一度嫌他迂腐,然而現在說這話,卻有一些滿意和得意的意思。當然,是為著錦繡得意。估計也是可以放心了。
她走後,錦繡一遍遍手摸著那條鐫有“錦繡良緣”四個字的紫晶墜子。
她在回想盧信良那天雨夜給她所說的話。
“在以前,我感覺不到什麼是快樂,霏霏——”
“我感覺不到什麼是快樂,霏霏,可直到你,直到——”
他的聲音,像磁石,像沉沉的玉。
錦繡把那鐫有“錦繡良緣”的紫晶墜子又重重捏在手心握了一遍,捏得手心都快燙了。
雷聲相伴的溶溶雨夜,還是頭一次,兩個人敞開心扉,如此表達了各自心跡。
錦繡覺得盧信良的眼睛像一對磁石,他給她吸住了。有些不由自主,牢牢地吸附在上面。
他給她講他的過去和經歷。講兩腳羊。
“兩腳羊並不是指只有兩隻腳的羊,而是被當做肉販賣烹飪食之的人!是人!霏霏,你沒有看過,你沒有看過——”
錦繡當然沒有看過,“民外為盜賊所掠,內為郡縣所賦,生計無遺,加之饑饉無食,民始採樹皮葉,或搗葉為末,或煮土而食之,諸物皆盡,乃自相食……”這是史書上的記載,於真人真事來說,她哪裡見過呢?他說,有一個物件叫“舂磨砦”,什麼是“舂磨砦”呢?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石臼,上面有一把巨碓,饑饉無食,便把一個個大活人納於那臼裡搗碎,合骨而食……他又問錦繡,你知道什麼是“菜人”嗎?所謂的菜人,就把人當菜市的豬狗犬豕,肥壯者一枚,不過十五千……錦繡不說話,所謂的“菜人”,她自然也是沒看過。
“可是我看過!不僅我看過,我還吃過!娘子,我吃過——”
他的眼睛裡的那抹哀傷,憂鬱,頃刻之間,就跟雨水似的,流淌進了錦繡的心裡。
這一刻,錦繡心底的母性也被那股子憂鬱、哀傷所深深喚醒、激越。
她懂了。
為什麼會被這個男人所吸引、所打動,原來不單是他的俊美皮囊,而是有一種東西,她覺得望塵莫及——
情懷,道義,純真,以及君子的三大德——“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拒”。
這個盧大相爺,她的丈夫,一國之相,他的心裡,在構建他所推崇嚮往的理想國,“無暴政,便無暴民”。
——他的儒家理學治國之道。
——他的天理人倫、三綱五常。
後來,他又給她講,也是那年隨父去某地做巡查,因快過節,饑饉之下,沒有東西吃,有一女人,她的丈夫剛剛嚥氣不久,那女人就轉身去廚房拿菜刀準備剁他的肉來吃,而她的兩個兒子,等不及母親,就已經迫不及待扒著他們父親尚未冰冷的屍首啃了起來……而母子三個人,因為怕別的路人看到了會來搶奪他們的“食物”,把門關得嚴嚴實實……可是,他卻看見了!透過門縫,他和他的哥哥盧信實看得清清楚楚……
錦繡說:相公,你別說了好嗎?求你,別說了……她的聲音在顫抖,一陣陣心驚膽寒。
原來,想不到她竟這麼膽小。
盧信良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對不起,霏霏,對不起……”他抱著摟她,又在她額上親吻了吻。
錦繡知道,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它讓她與他的距離,從此化作了零,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隔閡。
她很慶幸自己嫁的人是他,是盧信良。
。
錦繡感到一陣蝴蝶展翅的跳動,在她的肚子裡,微微地,奇妙不可言地,顫顫地……原來,這就是胎動。
胎兒在她的肚子裡飄浮、跳躍……有可能在皺眉,有可能在舞動四肢。
生命的悸動原來是如此奇妙而不可捉摸。這是她和盧信良所共同孕育的血脈呢!錦繡把那紫晶墜子緊緊拽在手心裡,人,站在屋頂的白石臺階上,不敢動,也不敢張嘴說話。因為害怕一動,這種奇特的感覺馬上就會消失了一樣。春兒不明白小姐精神兮兮木偶似地瞪大著眼睛在幹什麼?她去問,“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很緊張的樣子。
錦繡:“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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