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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信良就那麼把她抱著,摟緊在懷裡,像抱一隻乖巧柔順的小貓咪一樣。沒有說話。手,仍舊輕撫在錦繡尚未隆起的小腹,偶爾嘴角擦過來,往她鬢邊親一親。他們是側躺。
錦繡又說:“那就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比如,有一次跳進你們後院的那個池塘去洗澡,然後,你的衣服褲子被你哥哥給拿走了……”
“胡說!哪有這回事兒!你就聽誰信口胡說!這是沒有的事兒!壓根就沒有!”
“呵!沒有嗎?”
錦繡笑,手刮在兩腮,她做故意狀去羞他:“怎麼我可聽說,咱們這位向來正派又謹守教條規矩禮儀的盧大相爺,有一次,是光溜著身子,手遮著那——”
她沒有說手遮著那“小盧信良”,只嗯咳兩聲,“相公啊相公,你小時候挺奔放的嘛?怎麼都沒看出來!你說你多虛偽啊!”
盧信良倒不聽錦繡取笑,忽然,他撩起床被,坐直了身。“你幹什麼?”錦繡微眯了眼,有這麼小氣?
然而,一陣睡袍袖子窸窣,細軟如絲的涼意瞬間浸上了錦繡的脖子。
盧信良不知何時從床頭某個櫃子小抽屜裡開啟了一個精緻小盒子,取出一條項鍊,給錦繡輕輕地,動作緩慢戴上。
盧信良說:“我這個人嘴笨,你也知道的。你沒有懷我孩子,我把這東西套你脖子,或者,你還會覺得我是真心誠意想送點東西給你,讓你歡喜歡喜!可是,現在你既懷了我的孩子——”
原來,他的意思,是怕錦繡誤以為因為錦繡有身孕的緣故,這向來不懂情調討女人歡心的盧大相爺,而今才會想起送老些小禮物,小首飾……
錦繡瞬間明白過來了。
那條鏈子,不見有多稀奇貴重,細細的銀絲鏈,上面吊著一個紫晶的小墜。那墜子,僅拇指般大小,也看著普通,可是,水滴形狀,上面清晰非常刻了四個字——“錦繡良緣”。
錦繡半天沒有吭聲。
是精神,還是肉體的契合,在她與盧信良的情感層面上,這個問題,於錦繡始終像個牛角,她一直免於去鑽,不願去鑽。
她說,“真漂亮!你為什麼想起送我這個呢?”
流金的小篆,焚著一縷龍涎百合。錦繡的眼恍恍惚惚。
盧信良後來幫她戴上了,他看她拿在手上,嘴角似有欣喜,彎彎的,明豔而可愛。他又把她輕摟在了懷,深籲一氣,嘆了嘆,“呵,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心,講講以前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麼?”接著,在錦繡的額髮上又吻了一吻。
雨聲窗外,雨打芭蕉。錦繡的心,有一絲細微的悸動。很明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燈火寂寂闌珊、什麼東西都可以寧靜得可以傾聽一朵落花的氛圍,錦繡居然覺得,這種感覺——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甚至比男女床第間那些一波一波熱浪狂歡還要令人舒適、令人思緒澎拜。
這種感覺相當地微妙。
“在以前,我感覺不到什麼是快樂,霏霏——”
他怕錦繡聽不清、以及聽不懂,再次輕嘆了一聲:
“我感覺不到什麼是快樂,霏霏,可直到你,直到——”
。
時間緩緩而逝。
錦繡終於終於可以下床了。
熬到四個多月,太醫說,胎像穩了,錦繡身體基本無礙,只要以後將息修養得當,這個胎兒,應該是能保得住的。“呵呵!”太醫又說:“首相夫人這肚裡的小公子或是小小姐,真真是個命大堅強的孩子,將來,定是個有福壽的!”盧信良和盧老太太都聽得歡喜,連聲給太醫道謝,又是請喝茶,又是請收禮。錦繡等太醫一走後,雙足就像安了兩個車輪子,恨不得馬上跑院子去轉幾圈,大聲呼吸,喊叫喊叫,“自由了!姑奶奶我自由了!自由萬歲!”
把盧信良和老太太嚇得,老太太說,“快去!快去攙著她!別讓她再出事!”
盧信良那天給錦繡好好洗了個玫瑰花瓣熱水澡。
“也不見多髒啊!天天就吼!皮都快搓爛了,你還要搓!”
盧信良現在已經練就了一身奶媽子本事。這個從來說什麼三從四德、夫為妻綱的男人,現在,漸漸地伺候起錦繡來得心應手,關鍵他還覺得挺享受。
都說錦繡有本事,連錦繡老孃也不得不佩服,“別拿喬!再這樣輕狂下去,我都看不慣了!”
“我樂意!我相公也樂意!娘,你管不著!你…管…不…著!”她還甚是得意地,聲音加重兩句。
錦繡胎動這天,正是錦繡母親陳國公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