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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三的眼淚,就那麼嘩啦嘩啦,流溢滿了一臉。
丫頭春兒的驚聲尖叫,那背後所表達的真正情緒,她沒有留意,也顧不得留意。臘梅花開得香氣陣陣,她就站在花圃的假山背後。錦繡和她的貼身侍女春兒要爬上坡頂摘臘梅。因為要說這盧府的臘梅花哪兒開得最好,自然是盧老夫人她母親東邊院子的那處小花園。盧信貞也是要摘臘梅,她的生活情趣,除了繡花,繡金蓮小鞋,就是剪剪紙,弄弄花藝茶藝,再喂喂貓兒狗兒。盧信貞穿的是一件紅白肷鑲福壽字兔毛滾邊的大氅,那兔毛白白細細,絨絨拂在臉上。頭上簡單的粉晶流蘇斜垂下來,於鬢髮間輕輕搖曳。她的臉,也終於不再那麼黃了……她想,這樣簡單又看不出機巧的粉嫩打扮,會襯得她的面板白皙紅潤一些吧?
盧信貞最後不知是怎麼從那花園回到自己的廂房。
“母親……”
終於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屋角的一尊紫銅麒麟香爐,如吐雲紋的香菸中,盧信貞淚眼迷濛拉回了現實。
那是盧家的大寡婦、平時最為沉默話少的孟靜嫻。
她手捧著個紫銅花籃的小手爐,頭低低垂著,彷彿,這手爐的熱氣像是整個冬季她所依靠的最貼切最厚實的溫暖。
她把那手爐捧得很緊很緊,直頭了低垂了好半天,才聲音輕輕地,極為文靜細潤地,說了一句:
“也許,弟妹是對的,二叔叔也是對的……原來,我們都錯了。”
是我們都錯了。
她很想說:什麼是美,什麼是醜,是我們……石灰堆裡摻進了墨汁,混淆視聽,黑白不分,美醜不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想對大家說聲抱歉,其實作者卡文已經卡了好幾天,加上每個月姨媽疼,更得也少,靈感也少,前幾章寫得好潦草粗糙,但也沒有聽見你們的抱怨……乃們好寬容,渣渣作者感動不已!
現在,終於理順了!吼吼,好開森!今天會有紅包,如果留言少,每個留言的都有,如果多,就挑字數多的,所以,小爪子動起來吧~
第45章 錦繡的心理隱疾
吳嬤嬤的“血淚控訴”其實並沒多大用處。
盧老太太對錦繡把她女兒“帶走”這事兒也不知如何應對。兒子下令“放足”; 她不能打她兒子的臉。夫死從子; 她的眼神只有悲哀:“唉; 罷了罷了!帶走就帶走吧!吳嬤嬤; 她到底府上的二少奶奶,這事你就依著她吧——”
是在提醒,主子為上; 主子就是叫你去死,你也不能半點怨言。
吳嬤嬤袖子楷楷眼角,看來女兒的這一生算是完了。是被錦繡那個“禍害精”給害完了!“是; 老奴就聽太太的吩咐。”心不甘、情不願磕了個頭。至此,對錦繡的恨,更是融血入骨。只暗咬著牙,不再說話。
盧信貞還要說什麼; 被盧老夫人擺擺手:“算了老三!她是你二嫂!”就要起身; 回屋。盧三一臉的不甘和委屈以及恨意。“——大嫂!”她又轉向旁邊的孟靜嫻; 企圖拉找點同盟。孟靜嫻卻也趕緊撇過臉去:“嗯咳!三妹妹啊,我們家小蠻最近鬧肚子; 我得早點回屋裡去看看——”是的; 孟靜嫻還有個孩子,一歲半左右,卻不是親生,而是抱養。暫且不提。
盧三把腳一跺:“你們……你們都在偏著她!都在偏著——”偏著那狐狸精、騷貨、賤人!
紫銅麒麟香爐裡的雲,嫋嫋飄過盧信貞那蒼白、蠟黃而毫無生氣血色的臉。
眼淚,又那麼一滾; 從眶子裡滾落出來。
盧信貞的委屈寫滿了整個眼瞼。
或許,對錦繡的恨,也是如此。如此……寫滿整個整個眼瞼。
※
夜已深沉,燈花瘦盡。錦繡穿一件兒海棠色絲質睡袍,煩躁而頭疼地,在屋子裡踱過來,又踱過去。
“唉!這小祖宗,求你別叫了行不行!別叫了!……”
錦繡儼然在憋著一肚子裡的糙話,髒話。仰頭深吸一口氣。一會兒用手揉揉兩邊的太陽穴,一會兒,又煩躁頭疼無比的踱過來、踱過去中,伸手拿了一個杯子,要喝,卻發現是空的,猛地又一放,轉過身:“我說春兒!那啥……還有沒有其他的藥給這小丫頭抹一抹,她這叫得我根本沒有辦法安寧啊!”
錦繡感覺自找了個“麻煩精”帶回房中。
吳嬤嬤往老太太那裡一告,倒不是虛晃。是的,錦繡把她的五歲小女兒“帶走”了。這小女兒,是她老來得子。最開始,小胖丫頭如何求她、淚眼婆娑地抱著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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