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錦繡當時的心跳自然沒法形容,而孟靜嫻,更更不消說了。
梁石雲到底是個男人,反應機敏之中有睿智。他給老太太行禮,磕頭,就是不說一字。打著手勢,並且幾個娘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向院子的馬吊桌邊,他像是很懂,機機靈靈往老人家跟前那副牌一指:“三萬!”意思是,把這張打出去,就可以做成對對胡了!當然,用的是手指“啞語”,盧老太太起先聽不懂,他再遞眼色指指,盧老太太呵呵呵就笑了:“瞧我!可不是!對!就打這三萬!”
盧老太太從來不讓下人上牌桌,她知道,那些下人礙於尊威,自然不會贏她的錢。可是,既不贏,那就只有輸。盧老太太可不能做這個孽,她有自己的主人面子。並且,也無趣。現在,終於有人肯不再忌諱什麼地陪她玩了——梁石雲被盧老太太強拉著上牌桌以後,盧老太太仍舊笑得合不攏嘴:“所以,這打牌也要看風水和機緣地!小丫頭,瞧,你往我對面一坐,我的牌,我的就沒有爛的!”
那天,盧老太太真真過了好一把賭贏。
“賭近盜,淫近殺。一擲千金渾是膽.家無四壁不知貧”……看來,盧信良的治家之法還是有用有道,這賭博狎暱之風,果然誤事。有人紅杏出牆,有人書生跳窗,有人暗地裡拉縴做見不得人的“下流勾當”,這不都是賭博給耽誤的麼?
假如,那天的盧老太太能再精明一點,從沉溺於賭博之中腦子清醒起來,她再愚,也未必不能瞧出點什麼?
牌桌子上,三個人陪著是打得正正經經,可是私底下……唉,盧老太太若是真的再精明一些,那就真的是吐血而亡的後果了!
盧老太太的癮實在太大。上午打了不說又中午打,中午打了下午接著來,午覺不睡,膳也匆匆扒拉了兩口。
梁石雲實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脫不開身回也就算了,本想趁機和孟靜嫻說點什麼,也是如幻泡影死活沒有機會。
“盧夫人,你看,你看現在怎麼辦?”他拿眼神甩過去,碰!一張二餅也往馬吊桌子上扔。
錦繡哼地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呀?”叫你出風頭?這是你出風頭的時候嗎?活該!
孟靜嫻呢,更是一張臉苦哈哈,嗓子眼都塊蹦出一顆突突直跳的心來!
她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守了這麼多年的寡,這種夢一般的刺激和激烈,於她真真的頭一次。
弟妹啊弟妹……
她嘆:你說,我該怎麼好好“感激感激”你呢?
這天,盧信良回得家來,忽然,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具體的哪裡不對勁兒?
盧信良覺得有些兒奇怪。
壽安堂裡盧老太太日常用以休憩的東方門小廳那邊,一陣噼噼啪啪,嘩啦嘩啦,隔著簾子和窗門,就那麼時不時笑鬧透入。
“哈!我胡了!”
“槓!”
“清一色!這又是清一色!”
“……”
盧信良腦袋嗡嗡嗡地,響了半天也不知這聲音究竟是誰發出來的,究竟是在幹什麼?她們為什麼笑鬧成這個樣?朱子曾訓,什麼“乖僻自是,頹惰自甘,狎暱惡少,家道不齊,賭玩之風”……那麼一句句尖銳的詞兒就從他腦子裡翻湧冒出,就像閃星星似的……
盧信良長長從胸口深吁了口氣,再籲……忍!忍!
他對自己說,一遍遍地,心裡默唸:冷靜!稍安勿躁!冷靜!稍安勿躁!……
“哈!娘!這一下,你可要吃我的槓!六餅!我槓啦!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是錦繡!
錦繡用那無比誇張而興奮得意沾沾自喜的聲音,彷彿手拿著什麼,她就那麼笑啊,就那麼笑……
盧信良腦袋嗡地一下,碰地一下,用腳瞬間踢開了房門。
“槓什麼?我看看?”
“你是不是拿錯馬吊了?”
“對啊,弟妹,你好像真拿錯了……”
“……”
然而,那些話未說完,所有的人,全都怔了,傻眼了,嚇呆了。
當然,那個“嚇”字,是除了錦繡以外。
作者有話要說: 誰來撫摸安慰盧相啊?!/(ㄒoㄒ)/~~
那個誰,誰猜出來是玩麻將的,站出來,作者保證不給你發個紅包!
明天要停電,所以作者算是提前更。麼麼~
第67章 都是蘿蔔惹的禍
盧信良這天的心情不知作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