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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敖大人用兵如神,不會連個刺客也鬥不過吧。”
子元正要發怒,媯翟出言制止了爭辯。媯翟明白子元能使出這樣拙劣的計謀,不是因為缺乏謀劃,而是要給她來個下馬威。媯翟鄙視一笑,問道:“如今大王薨逝,孰是孰非真假難辨,但國不可一日無君,諸卿以為,該立何人?”
申侯聽罷媯翟這話,以為媯翟失了主意,忙道:“公子惲雖並不可能親手弒君,但也難逃醜聞,且年幼,臣以為不宜為君。莫敖大人征伐多年,立下汗馬功勞,又是武王嫡親幼子,當繼大統,安我民心。”
媯翟淡淡掃了申侯一眼,心道:好吧,就讓寡人一次辨個忠奸。
蒍章一向表面依附於子元,但是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場,出言反對:“申公此言差矣。公子惲自幼跟隨夫人長大,若有被人利用的跡象,夫人怎會不知?長子幼子皆是夫人親生,試問哪個母親又會親手扼殺自己的兒子?若說公子惲逃不脫嫌疑醜聞纏繞,那麼莫敖大人護駕不力,也難以給國人交待!”
子元一驚,兇狠地瞪了蒍章一眼,蒍章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熊艱年幼的軀體就孤零零躺在木箱子裡,沒有人在乎他是怎麼死的,只在乎他死了之後誰可以取代他。朝臣們心裡的各種打算因為媯翟的那句話而點燃,此刻都忘了自己該噁心,該聞不了那難聞的氣味,只為了爭取新的靠山爭得不可開交。
媯翟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寶座上,面無表情。她看著那個華麗的木箱子,一想著自己的兒子成為權力鬥爭的殉葬品便肝腸寸斷,恨不得將子元千刀萬剮,可是眼下,她不能認輸,不能哭,不能叫那些做了惡的人得逞。
朝臣們爭執不下,支援子元的人和反對子元的人一樣多,決定權最後落在了大宗鬥祁的手中。
鬥祁心裡叫苦,他都快七十歲的人了,也叫他不得安寧,可是該反對還是該支援呢?他不知怎麼抉擇。子元是宗親,勢力龐大,若是反對,自己別想過好日子;可是不反對,他明知此事有蹊蹺,若是輕易讓子元上位,又怎麼對得起先王?
媯翟不給鬥祁猶豫的時間,直接使出殺手鐧:“大宗,如果告訴您公子惲不可能有時機弒君,那麼您覺得該立誰?”
鬥祁怯怯地看了子元一眼,被子元眼裡暗藏的殺機嚇得不輕。這一雙陰狠的眼睛反倒讓鬥祁忽然明白了什麼:寧可扶植這個女人和那小子,自己安樂晚年,也不能扶植白眼狼自斷後路。鬥祁心裡罵道:呸,就是幫了你也是死,還不如不幫你!
鬥祁道:“若是公子惲確實與此事無關而只是個誤會的話,那麼宗親們願意遵從文王遺願,全力輔佐公子惲。若是公子惲無法逃脫嫌疑,那麼宗親們便改變心意。”
媯翟聽了這話,心裡有了把握,站起身來,道:“諸位可聽清楚了,何人繼位非寡人一女子的臆斷,而是諸位的抉擇。寡人只想告訴爾等一個真相,公子惲因為身體微恙早已經去了曾國療養,算來已經有十來天了。試問一個在他國探親訪友的人,怎能在前日與人合謀弒君篡位呢?”
驚人的逆轉讓子元驚得說不出話來,公子惲怎會離都?明明是在宮內治病?不光是子元,除了子文,眾人一片譁然。
媯翟又道:“大王暴斃,國之大哀。但是,莫敖大人是兩位世子的親叔叔啊……”媯翟說道這裡故意停住不語。她看見莧喜蒍章等人面有怒色,而申侯等人則面有驚懼,子元神情複雜且有些不知所措。
媯翟犀利的雙眼毫不懼怕地迎上子元,慢慢地說著讓子元覺得又恨又怕的話:“所以,要讓寡人相信莫敖大人,恐怕很難。想來,這其間有什麼誤會罷,寡人想,不如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徹查此事。大王遭遇不測,不可如此慘烈地橫陳屍首於朝堂,讓他安息是第一要務。至於其他事情,等公子惲回國即位再議吧。莧喜大人,您文才極佳,又深知禮法倫常,您以為大王諡號為何?”
莧喜道:“大王歿於未成年之時,並沒有能獨當一面,是以,臣以為不可諡號為王。既然在堵地遇險,莫如追諡為‘堵敖’為宜。”
媯翟點頭:“嗯,如此得體。潘崇。”
“臣在!”
“國主薨逝,郢都大喪,正值民心不穩之際。現在寡人要將王城安危交付與你,務必要杜絕一切別有用心之人肆意挑起恐慌。”
潘崇從一個內宮守衛升遷至王城統兵,欣喜不已,連連謝恩。
僅僅只隔三年,郢都城內又掛起了白幡,媯翟已經不清楚自己經歷了大大小小多少場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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