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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打算去南太荒赴一個佛辯會。
本來佛辯會應當靜心整理一下所修所學,但路上由於衛將離的目光太過詭異,白雪川不得不嘆了口氣,道——
“阿離。”
“嗯?”
“想成親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對身子不好。”
“……”
冷不丁地被撩了一記,衛將離咳了好一陣,才支支吾吾道:“我就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這個女人……你喜歡軟一點的還是硬一點的?”
“我喜歡你。”
——哦。
隨後的半截路上,西武林盟主無心正事,只想私奔,又覺得他倆兒真私定終身了,基本上就是把鬼谷一門的門規扔在地上踩,說不定倆人都得被師父打斷腿,不得不考慮一下到時候伸哪條腿比較不痛。
直到二人到了太荒山的南山古道——這條古道高千丈,百姓與軍隊難以翻越,只有為數不多的專習有輕身之法的練武之人能攀上絕頂。
衛將離此時的骨頭已好了七七八八,這點困難自是不在話下。待跟著上去了之後,入目的皆是一個個鋥亮的光頭,目光瞬間犀利起來。
和密宗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一見這麼多和尚,衛將離本能地恨禿及禿,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左側的妙音王。
密宗的法王,有三個音字輩的法王,衛將離沒有和他們交手過,但對他們的惡感尤甚於其他法王,只因他們都是些動腦子的角色。
數了數新仇舊恨,衛將離的殺氣都快凝成實質了。
“……這位是清濁盟的衛盟主吧,南山古道只論佛法,不論恩怨,若不能遵守,還請下山。”
衛將離看了一眼向她出聲警告的佛僧,這佛僧的衣著和密宗那種非要露個胳膊戴銅金環的不同,穿的是一身素紗禪衣,手中的佛珠也不是密宗慣有的菩提,而是東楚佛門更喜歡自標高潔的玉珠。
——多半是苦海沒錯了。
兩國常年戰亂,衛將離沒有到過東楚,只聽盟中去東楚周遊過的兄弟提過——東楚的苦海山深不可測,與密宗這樣的邪教不同,在東楚,苦海才是正道。
衛將離此時還是不能擺脫對和尚的偏見,只想著都是賊禿能好到哪兒去,一臉冷漠道:“我與密宗私怨難解,不動手,在這兒瞪他兩眼都不行嗎?”
那苦海僧人沒遇到過被年輕人頂撞的事,當即惱道:“佛門清淨地,容不得嗔念擾人!”
“佛門清淨地?你有地契嗎?畫塊地方就說是你佛門的,問過樹梢上那窩麻雀嗎?!”
眼看著衛將離就要捋袖子動手,後面傳來一聲無奈——
“造真,這位白佛友是溫儀請來的,衛盟主亦是其同門,勿要因小事犯了嗔念。”
那名叫造真的和尚依舊惱怒,道:“白施主,佛子不計你在西秦濫殺之事請你來此受佛道點化,已是難得的機會,你休得可以找些尋釁之人來壞了論道之興!”
“造真,齋口。”那德高望重的老禪師不願見衝突,立時開口相阻,轉而對白雪川道:“老衲約束門人不力,見笑了。”
約束門人不力……
被這麼含蓄地影射了一下,白雪川笑了笑,向衛將離招招手,讓她坐在身側,對那造真和尚道:“我這同門師妹年幼,有些話是無心之言,若有得罪之處……那多半是我教的,找我便是。”
說著,他施施然落座,一臉平靜地等待開題。
——以後誰再說我熊我跟誰急。
衛將離別開臉如是想道。
那造真和尚臉色漲得發青,一邊的老禪師道:“造真,你若再口舌相爭,為師就要罰你去守浮屠半年了。”
“可師尊,他——”
“開題吧。”
佛門盛行於開大小佛辯會,前朝時是源於對佛門至理的探究,到了本朝,天下兩分,佛門的組織也隨之而分為兩邊,關於佛道的討論也演變為“誰是足以傳承萬世的正宗”這一論題。
密宗與佛門發源之地甚近,每年要吸納不少聖地而來的外邦佛者,因而以此自居正統,提倡肉身成佛,一人得道而點化眾生。
而山那邊的禪宗——也就是苦海的佛統由已坐化的圓如上師整理編纂,認為佛藏於眾生之間,修佛便是要犧牲自己,渡一切苦厄入極樂,待苦海渡盡,修行者便以功德成佛。
在白雪川被構陷入地獄浮屠之前,本來密宗曾與苦海約好讓白雪川作為密宗下一任宗主的角色來此與會,但那時白雪川已對密宗的佛統有所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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