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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覺得很新奇,自己又在旁邊的雪地上抄寫了一遍,只不過她自己寫得歪歪扭扭的,沒有白雪川手把手教得那麼橫平豎直。
“為什麼你的比較好看?”
“想不想學得像我一樣寫得好看?”
小姑娘點點頭。
白雪川又說道:“那就應該先學會寫你自己的名字,你叫什麼?”
“……”小姑娘垂眸不語,轉身繼續去寫起了他的名字。
白雪川想知道自然是輕而易舉,但他更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似乎是終於寫出一個像樣的字了,小姑娘回頭對白雪川道:“你看像不像?”
白雪川還未看清她些的字在何處,一片殘破的紙錢便落在她寫字的雪上,自遠至近地傳來送葬的笙簫。
黃紙擦著髮梢落下,小姑娘站起來看著送葬的隊伍徐徐走近,隔著瘋長的枯草,她看見他們當中當中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白雪川也看到了,那是昨天才見過的準提庵裡的尼姑,旁邊有一具棺材,從抬棺的人腳步看來,多半是一具空棺。
準提庵昨夜並沒有死人,而棺木又像是提前備好的,葬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我叫衛將離,他們說,是總是要離開的那個將離。”小姑娘主動抓緊了他的手,抬頭問道:“他們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想要我遠遠地離開嗎?”
“不盡然。將離是芍藥的別稱,有著美好之物轉瞬即逝,要珍惜當下的涵義。”
送葬的人群從遙川淡薄的白霧中徐徐走來,又在迷濛的雙眼間漸行漸遠,帶走的不止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過去七年的存在,還有她對於父母最後的一絲期待。
白雪川就在這時候,敏銳而適時地對她說——
“你可願跟我走?”
衛將離看著白雪川,雪地的光太亮了,她有些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唯有手掌處傳來的對方的溫度,漸漸撫平了內心過早產生的茫然與痛苦,她閉上眼睛說道:“廟裡的尼姑說,我要是跟別人走了,就不能再叫這個名字了……你要給我重新起一個名字嗎?”
“不必改,名字雖是父母所賜,但它已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而遺忘不過是一種毫無意義的逃避。我會讓你以這個名字,堂堂正正地活到無人再欺你的時候。”
……
“……日前夢魘纏身,起夜觀星。天隱涯上妖星雙分,想來我這山頭的半畝薄田又要多養一個人,愁。”
“你門檻這麼高,什麼樣的弟子能入你眼?”
雪松亭下,兩位老者面前,一張棋盤黑白交錯,殺得你死我活,兩邊卻都未見慍色,顯然是養氣功夫極好。
夫昂子拿手比劃了一下高度,道:“我也不知,那小娃娃就這麼高。我那徒弟心高氣傲,也不知怎麼就瞧上這麼個娃娃。”
旁側的棋叟嗤笑了一聲,道:“自大越江山兩分,你勝了同門一籌,讓你那同門憤而自戕,就決意只收名弟子,怎麼這就破例了?”
“我是絕不樂意多收弟子的,可雪川對她已有半師之誼,要他放手,難。”
“這就是你這次約棋未遲到的原因?你說的小娃娃若是跟我走了,不比在這兒麻煩。”
“唉,天隱涯清寒,又是女娃娃,我是想讓她換個地方,遠離西秦也好……”
趁夫昂子嘆氣時,棋叟看準機會,吃了他半盤白棋,道:“先拎來瞧瞧根骨吧,我家的小子成日裡鬥雞走馬,是該找個孩子點醒點醒他。”
說話間,有人踩著新落的滄雪拾階而上,站在亭外微微躬身道:“師父。”
夫昂子看了看他身後,問道:“不是讓你把小丫頭帶來嗎?”
白雪川抬眸望向亭內的棋叟,徐徐道:“她年幼,不識人心善惡,有什麼事,與我說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白雪川受害者協會——
副會長某師父:當年這孩子入門時比他師妹入門也大不了多少,成日裡除了看書寫字懟師父也挺老實的,自從收了個師妹,越來越有毒,每日裡變成了帶著師妹懟師父。
——師父也是很辛苦呢。
某師父:這都還不算什麼,天隱涯是老夫的道場,能不能顧忌一下還未婚的老人家的心情?每天都對師妹褻衣的顏色瞭如指掌像什麼話!
——我記得貴門的門訓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呀?
某師父:對,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您對他的行為有什麼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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