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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嚴重?”
閒飲拿過旁邊的紙筆寫到:“我又走訪了涼州、金州、閬州三個地方,發現他們那裡都在官商勾結,放出謠言說明年朝廷要壓糧價,並大肆收購糧食,到時候他們只能顧得上自己和軍隊,恐怕整個北國的百姓都要遭殃。”
衛將離此時還未覺得糧荒之事可能與自己有關,只有些憂慮道:“那我到時要是走了,這些關乎百姓的事,你們能應付過來嗎?”
“能不能應付到底要看朝廷的想法,我們當然是能幫則幫,再多的……江湖人到底還是有所侷限,要看朝廷的動向。”
衛將離嘆了口氣,道:“真是多事之秋,這樣吧,我這邊可以推晚一些,把要掃除的大小勢力都理一理,到明年春上再退。”
隨後的日子意外地很平靜,密宗原本已經蔓延到西秦東部的勢力慢慢開始回縮到國都附近,甚至於解除了六個州的所謂“香火稅”,清濁盟在百姓心目中呼聲日重。
十二月二十五,無雪之冬。
衛將離騎著月神剛出了城門,便遇上了一個戴著帷帽的僧人。
“過幾日就除夕了還在外面晃盪?密宗不過年的嗎?”
曾經的密宗十**王裡,五個跟她打過,九個跟她對罵過,只有這個長得有點像女人的寶音王,既沒和她打過架,也沒和她鬥過嘴,看起來好像沒脾氣一樣。
“衛盟主見笑,貧僧是聽門人說北地災情嚴重,聽聞衛盟主也要去北地視察災情,便厚顏在此相候。”
“明知道是在窺探我的行蹤,還敢貼上來,臉是挺厚的。”
衛將離懶得理他,拍馬就走,寶音王卻追上來道:“貧僧知曉衛盟主對密宗素來有所怨恨,但如今情況不同,北地災荒已蔓延至邊關,我們當先放下江湖恩怨,助百姓渡過難關才是。”
“話倒是好話,但從你密宗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聽著��沒拍亍!�
“恩怨先放在一邊,貧僧有一問,衛盟主想去視察災情,是走東邊的兆陽道,還是西邊的崤山道?”
“自然是兆陽道,途徑六個州,能看得多一些。”
寶音王嘆道:“衛盟主有所不知,兆陽道所涉六州刺史因潰堤一案查出來有所貪瀆,此刻為了應付巡查官員,兆陽道的災民已被驅逐,你若去了只怕見到的無非是一些百姓安居樂業的偽飾。”
這話倒是有幾分中肯,衛將離道:“所以現在想看災情如何,是要去崤山道了?”
寶音王垂首道:“盟主若不嫌,貧僧願代為引路。”
衛將離擺手道:“別,我嫌,多謝你的提醒,但我勸你別跟著,我脾氣爆,惹怒了我我是會無端打人的。”
“衛盟主原來是會因為恩怨偏見置百姓於不顧的人,算是貧僧走眼了。”
衛將離不禁多看了這人兩眼,冷道:“少來這一套,事出反常必有妖,想說什麼就直說,別浪費我時間。”
“說是為考察災情,實則是貧僧想與衛盟主討論一出救世之方,能解當下燃眉之急。”
“有話直說。”
“不,說來話長,還請衛盟主親眼見過何謂人間地獄,貧僧才敢妄言。”
——人間地獄?
……
“師尊敬啟——
弟子不孝,年少耽於釋道,見民生有安樂之家,惘然有所悔。經此波折,心魔漸生,日日不能自已,幸有將離相伴,不懼天魔擾心,故與將離二人皆有同心之想,待正月十五夜,攜妻同歸天隱涯。若有門規相違之處,望師尊棄陳規而從天情,弟子感懷萬分。僅此奉聞。”
筆墨落定,待墨痕風乾的間隙,一朵微枯的梅瓣自窗外飄落在桌邊,窗外響起馬蹄聲,不多時,一個信使走到窗外,問道:“可是白先生?衛盟主讓小人來替她帶個話。”
輕輕捏起那片唯餘殘香的梅瓣,白雪川將之放入筆洗中,待它風雅地浮起,方道:“她這回又是因什麼事要拖過十五了不成?”
“白先生誤會了,這回不是拖,是定了,等到她視察北邊的災情回來,把事情都交接給盟裡,就回來。”
“哦。”毛筆在筆洗裡輕輕掃著那片梅瓣,白雪川唇角微揚,道:“她不會單讓你來說這些,還有呢?”
“這個……”信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盟主還說,要您帶一包這邊當地特產的梨膏糖,遙川那兒的口味沒這個好吃。”
……他就知道。
莞爾一笑,白雪川起身將信紙折進信封裡,遞給信使道:“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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