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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這牌匾上的人是怎麼死的了嗎?!屠一個白骨靈道你只想了一天,滅一個密宗你準備了三年,現在說放下就放下?”
旁邊的人連忙按住閒飲:“這些年盟主有沒有為我們打生打死的大家都心裡有數,都是過命的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哪兒突然來的那麼大的火氣?”
“行了,事先沒交代,我也有錯。”
衛將離抬頭看了看正堂匾額上“清濁盟”三個字。
這三個字是她當時懷著一腔對世間不公的憤恨,藉著三分混著紙灰的醉意寫下的,墨痕勾折間足見當年那種勢不可擋的銳氣。
“喬哥兒那時跟我說過的話我還記得很清楚,要我們匡正世間不平事。起初我想得很簡單,是善便護,是惡即斬,但喬哥死後,真到要為他報仇時,我才發現並不是我有過人的武學就能出去大殺天下的。你們抬頭看看,密宗的深層、隱世的方士末裔、前朝的西魔教、內外百家至今未露頭的那些個高手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得看著你們挨個兒下去陪喬哥兒去。”
她說的這段話,讓周圍的兄弟們都是一嘆。
“盟主也別難過,兄弟們的命裡都有你一份豁命的恩情在,死了也不會怨你的。”
衛將離搖頭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死了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是鐵打的道理,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只不過是無關的人拿來尋求豪情的臆想。”
閒飲稍稍冷靜下來,喝了半壺酒,道:“我也不是說非要叫你繼續打打殺殺的,你總要給我們個說辭,你那同門就這麼可怕?”
“聽過淮南蔣宗泰嗎?”
“聽過,好像是個挺有名的佛門家修士,跟淮南的名門望族都關係不弱。”
衛將離把桌子前的一張紙飛到他面前,道:“殺了他的就是淮南的名門望族的一些世家子,這些人家裡可都是有官身的,動手之前也沒個計劃,一群密宗狂熱信徒在一起喝了頓酒,就提刀滅了蔣宗泰滿門,說是為了毗盧遮那尊者。”
“毗……什麼?”
“梵語裡如來至高身的意思,密宗以此代稱大日如來尊佛在現世的代行者。”
大日如來,一聽這四個字江湖人本能地就想起了密宗至高心法,他們聽說過或見過的、實際上有戰績的天底下就只有一個人。
“說的是白雪川?”
“你可別以為他單單是一個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的人。”
“……你說這個單單我們就已經很力不從心了。”
衛將離眼神認真道:“我雖然成日裡跟著他廝混的時候不覺得他有多想建立一個教派,但事實是如果繼續放他在江湖上四處浪,顯然也不是什麼好兆頭。密宗勢力漸弱,那些對其喪失信任的信徒必然要將視線放在白雪川身上,很有可能在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那些人自己先建立一個新密教。”
……這就玩得大了。
閒飲愁道:“白雪川本人是怎麼想的?”
衛將離:“我是覺得他現在腦子裡就剩下兩件事,一件是跟我成親……”
閒飲:“哦,恭喜,另外一件呢?”
衛將離:“毀滅世界。”
閒飲果斷道:“你還是趕緊去和親吧,下任盟主我們晚上喝個酒划拳決定就好。”
衛將離又道:“那怎麼行,你們不交紅包本盟主死不瞑目啊。”
“滾滾滾,要紅包可以,先把你搶我這麼多年的好酒吐出來。”
插科打諢過後,兄弟們都笑了起來,一開始還在熱烈討論婚事怎麼辦,是扛狼牙棒開道還是打兩頭熊瞎子做嫁妝,後來話題就歪了,有人聽說白雪川認識傳聞中的西秦第一美人梅夫人,強烈要求衛將離成婚時一定要把梅夫人請來,他們要當場比武獻身云云。
大齡單身老男人們聊得起勁,有過逃婚史不那麼想脫單的閒飲就被衛將離拉到一邊。
“你還沒說你一開始怎麼發那麼大火呢,北邊出什麼事兒了?”
閒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低聲道:“你知道北邊的秦渭長堤潰壩了嗎?”
“聽說過,不過下游沒有什麼百姓聚居,不是沒出人命嗎?”
“是沒出人命,但你得知道,秦渭長堤是用來為秦州、玢州的糧田蓄水澆沃用的,那些狗官和密宗勾結在一起,竟然拿修堤壩的錢去蓋什麼破廟。現在秦渭長堤蓄了三年的水一下子被放光,下游今年秋的糧都爛在地裡,來年春耕時萬一有旱情又無水可用,到時候的饑荒可就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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